是夜,青湖幫本部深宅內院之中,距幫主顧楓主院不遠的一處華美院落裡,卻是不同於本部的其他地方那般熱鬧,悄然無聲的只是偶爾能瞧見幾個下人輕手輕腳的行過。
院中的其他地方只有微弱的燭火在抵禦愈漸深沉的夜色,而那書房之中,卻是燈火通明,無不預示著院子的主人正在書房之內。透過映照在窗紙之上的人影,可見裡邊此時正有兩個人正在交談。
顧瀟湘擰眉端坐在桌旁,面上陰冷,語帶憤恨與不解的問著身旁之人道:“二叔,有何不可,那饕餮不過是羅生門下的斂財走狗,那夏洛潼更是個混跡青樓的浪蕩女人,就這兩人又如何不能動得?”
見顧瀟湘這般不屑與輕視這“兩個女人”,身旁的那名被喚作“二叔”的中年男子面帶凝重且語重深長道:“湘兒,你可不能如此看事不深,那饕餮修習的可是羅生心法,要知道羅生心法素來不外傳,只有門主嫡系才能習得。而羅生門現任門主秦墨雲至今未娶也未有子嗣,那麼這一輩裡唯一習得羅生心法的便是那饕餮,若是沒有意外,下一任羅生門門主的位子定然會落到她的頭上。”
那中年男子詳盡的給顧瀟湘分析了起來:“至於那夏洛潼,你真當她是個青樓女子?你覺得就憑煥城的第一青樓那樣一個純粹賣肉的地方,能出的了一個和聆清坊韓憶夢情同姐妹的人物?再說那韓憶夢是什麼人物?上任坊主韓青禾的孤女,上上任坊主韓逐月的外甥孫女,再往上一任坊主韓追雲的親孫女,接連三代坊主都是她的嫡親長輩,更不用說現任坊主雨戀雲更是韓逐月一手帶大,與韓青禾跟親姐妹一般,那韓憶夢下任坊主的位置可謂是坐定的。這樣一個人物的閨中密友,你覺得背景會簡單的了?”
“那又如何,只要她們死了,難不成那羅生門和聆清坊還會跟我們翻了臉不成?死人總歸不如活人來得有用!再說了,我們只要做的隱秘一點,又何需擔心被他們知道?”顧瀟湘初一聽到這些還真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兩人”會有這樣的身份,但旋即卻又不以為然起來。
“糊塗啊!你真當聆清坊這數百年來第一情報組織的名頭是白叫的?他們會查不出來?更何況經過這數百年的擴張,那聆清坊的實力才是真叫人看不透的,不然你以為那六大門派為何都對聆清坊的人客客氣氣的?他們又不是傻子!至於我們若是真動手解決了那兩人,那無異於扇了兩個門派一記重重的耳光,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若是就此算了,他們以後在武林之中可就真別想抬頭做人了!更何況!那……”那中年男子越說越激動,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然而說道最後,卻像是意識到說漏了嘴一般,猛的停了口,不再說話。
那顧瀟湘原本正邊聽邊分析著,聽著中年男子如此說,她也覺得自己疏忽了。然而聽到一半,卻發現中年男子忽然住了口,愣了一會兒才疑惑道:“二叔,更何況什麼?怎麼沒了?”
看著正低頭喝茶的中年男子,見他無動於衷,顧瀟湘擰起了眉頭,忽然有種即將聽到什麼秘聞的預感,好奇心驅使著她不肯就此罷休,也不顧那正裝著沒聽到她說話的中年男子,再次開口道:“二叔!你究竟還有什麼話沒說?快告訴湘兒,你知道湘兒不會不會罷休的!”
說罷,顧瀟湘便一瞬不瞬的盯著中年男子,屋中陷入了好一陣沉寂之中。
最後,那中年男子還是沒能受住顧瀟湘的眼神攻勢投了降,無奈的開口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如今幫中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本來你爹下了封口令,不許再提此事的,只是沒想到今日卻叫我給說漏了嘴,也罷,總歸也與你們有關,便告訴你吧。”
“大約在三十年前,我們青湖幫被一支強大的勢力看上了,表示若我們願意臣服於他們,便會得到大量的資助,能助我們快速發展,對方給的條件很優厚,當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