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這裡都是有記錄的。”護士確認道:“一個很高很壯的男人,這裡有來訪簽名。叫唐——”
“唐律?”我和邵丘揚相視了一下,明白是齊楚做的。
跟著邵丘揚往樓下走,我問:“齊楚接走小夢,是因為不希望我們來打擾她?還是——”
“我剛才,看了一眼電腦上的客房登記表。”邵丘揚停下來,聲音很低,語氣很重。本來可以從這個走廊走過去的,卻特意繞了一個方向。
“哦。然後呢?”我覺得他的臉色有點難看,跟缺氧了似的。
這一路他不說話,直到來到療養院外的噴水池邊,才像個缺水好久的魚重新回到天堂一樣重重吐出一口呼吸。
“Jenny住的病房,就在虞夢之前住的病房隔壁。”
我輕輕啊了一聲,只震驚,卻沒有思路。
“小夢在八天前離開,而Jenny是一週前預約入院進來的。”
“也就是說,陶藝琳要來的前一天,小夢突然被齊楚接走了?”
“大概是這個意思。”
我重重吸了一口氣,我說邵丘揚,你是不是在懷疑什麼?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他抽出一支菸,叼在唇齒間。
“邵丘揚,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陶藝琳為什麼會來雲江養傷呢?”
“說了我不知道!”煙還沒點,他就一把扯了菸蒂彈進了噴水池。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會過來罰款。且已經腦補出了他又要拿錢砸人家臉的無賴相——
“那,邵丘揚,你……你又為什麼會專門去程風雨的事務所查陶藝琳呢?”
“杜七月。”邵丘揚轉身過來看著我,雙手沿著我的手臂一點點攀上了肩:“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估計點得他心都要碎了。
“邵丘揚你太理智了,往往不願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我想說我覺得陶藝琳有問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別說了……”他仰著頭重重呼吸了一下:“七月,我想回去,你跟我一起,還是跟那個警官?”
說真的,看他這個樣子我是挺不放心的。但如果這一次再莫名其妙地放梁希哲鴿子,我會覺得自己碧池得可以浸豬籠了。
我猶豫了。邵丘揚也沒有強迫。
他拍了拍我的肩,說:“算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喂!”我喊他,我問他假如,假如陶藝琳幹了些不好的事。你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住院部那裡突然傳出了一陣躁動。人們三三兩兩地圍過去,好像警車也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追到邵丘揚的身邊,目光跟著人群移了過去。
邵丘揚搖搖頭。說在療養院這種地方,鬧鬧跳樓自殺的都見怪不怪了,他沒有心情湊熱鬧。
可就在這時,打身邊過來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議論著:“你看微信群裡直播著呢,有個精神病挾持人質了!”
“什麼精神病啊?咱也不是精神病院。”
“真的,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挾持了一個女病人,還挺漂亮的呢!”
“女的?不會是憋久了想開開葷吧?”
“別逗了,是個殘廢,坐輪椅呢!”
什麼?輪椅?還……殘廢!我腦袋嗡了一聲,二話不說就往東區跑!
“七月!”邵丘揚追著我:“你幹嘛去?”
我說整個東區裡就只有石東一個殘廢,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
之前醫生說他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隨時隨地都有攻擊別人的可能。
可是除非有人刺激到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