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是個什麼想法都窩在心裡不願意說出來的人。雖然我也曾嫉妒她的優秀和美貌,甚至嫉恨她奪走了本來該屬於我的全部父愛。但在我心裡,一直是把她當成值得疼愛的好妹妹的。”
“她開槍傷了你,固然千錯萬錯。可是杜七月,你就沒想過,你可能真的奪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麼?”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女人,曾以為這世上唯有邵丘揚是不會變的,你的出現,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讓那個男人再也不願看她一眼。
你可以想想,就算是出庭審判,最重也不過就是個故意傷害致死罪,判個十年八年的。她總有一天會出來,用十年最寶貴的青春年華換取囹圄之災。等她出來了——她還能放過你們麼?
杜七月,我其實是在幫你啊。”
“這一次你放過她,我和我父親會送她出國去,從此我們不相往來。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麼?”
我承認,陶霏霏的話句句都在理,可問題是陶藝琳的事並不是一次衝突傷人那麼簡單的了。
盯著我面前的這個女人,我輕輕吐出一句話:“陶小姐,你真的覺得陶藝琳只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
陶霏霏怔了一下,旋即堅定地衝我點頭:“難不成還是殺人放火的大惡人啊?”
我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我衝著圍上來的眾人堅定地點頭。我說不要再在陶霏霏身上浪費時間了,她貌似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麼?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程風雨表示,破案這麼多年,不怕對手兇險得可怕,最怕對手的牌路看似很蠢但實則暗藏玄機。
“陶霏霏折騰了好幾天,看起來就只有一個目的,希望說服我們的證人律師委託人,想盡辦法撤訴。但是——
就她這些模稜兩可的手段來看,又好像不太對勁兒。”
“同感。”齊楚點頭:“好像有人故意要把她牽出來扔在最前線上。總之,在開庭之前,先把她拘留在這裡。我們沒有多餘的精力再被混淆視聽了。程先生,辛苦你把人員部署一下。何棠那裡,七月這裡,還有石東媽媽,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保護。”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邵丘揚。
“我不需要。”
“你怎麼猜到陶霏霏回來找石東媽媽的?這次真的好險,但我覺得,你有什麼想法應該跟我們先打聲招呼,為什麼一個人不聲不響行動?”
齊楚問出的話,其實也是我一直想問的。
“因為你們並不太相信我吧。”
邵丘揚講話的時候眼睛似乎不經意地往我身上掃了一下,我想,他說的那個‘你們’只是噱頭,他其實只想說‘你’吧。
你說我不相信你,邵丘揚。可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多渴望有一天能真的毫無保留地相信你呢?
路,還不都是我們一步步走出來的。
邵丘揚起身離開牆邊,我看到雪白的牆壁上粉紅的血漿蹭的一塌糊塗。
聽剛才的警察在議論,說他去救石東媽媽的時候,幾乎是千鈞一髮地拉住了老太太的手,將她從天台上拖了下來。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他可真孤獨,孤獨得快要成為一個群體中最沒存在感的角色了。
“你要去,看看他麼?”梁希哲從後面走上來,問我。
我搖頭,但目光始終沒有減弱,一點點送離了他的背影。
“其實他也挺可憐的,陶藝琳所做的一切又不是他的錯。”
我說沒錯啊,我愛他的時候我也沒錯。還不是一樣虐心虐身的?他要是想我一樣聰明,就該逃掉了。
梁希哲帶著我到樓下的餐館簡單吃了些晚飯,他說他一會兒要去局裡值班,問我晚上怎麼打算。
“當然是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