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地看著莫綠菲在給淺淺做復甦。
每一秒,都在一步步阻止著死神的腳步。
等淺淺突然咳嗽起來的時候,我欣喜若狂地撲了過去。
孩子身上有些碰撞毆打的痕跡,也說不清嚴重不嚴重。
“杜老師……”她還認得我?
我捏著她滿是傷痕的小手,湊到她臉蛋前:“沒事的淺淺,老師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阿姨,是我……媽媽麼?”我小心地把她抱到阿珍身邊:“淺淺,淺淺你看看媽媽,叫媽媽起來好麼?”
莫綠菲把阿珍扶起來,藉著燈光,我這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體無完膚。
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幾乎沒有一塊骨頭是完整的。
我突然就想到了何許,他得心疼成什麼樣子啊。
“七月……”懷裡的人突然動了動:“你……胸變小了……”
“你!”我說阿珍,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我的胸是變小了啊,左邊的一縫一補,足足小了一個罩杯呢。
“七月對不起,我沒想過會把你牽扯進來……”
“別說了阿珍。”我只想告訴她,我為自己有個這麼錚錚鐵骨的姐妹兒驕傲。不管她是邢綺珍還是林夕珍,她對我杜七月的情誼,這輩子都算是烙下的。
“曹賀庭那個畜生……他要……要淺淺……”
“對不起,七月,我說了……”阿珍的淚水沖淡臉上迷離的血痕,露出比月色還要皎白的容顏:“我對不起廳長,也……對不起齊先生,證據我是放在一個超市的保管箱裡,還沒來得及發接頭通知……就暴露了。”
“你說了?”我心頭一沉。
“是,他們抓了淺淺……我說了。”
我想不通了,既然阿珍已經招了,曹賀庭不是就應該拿到東西了麼!
“可是曹賀庭說沒有……說箱子空了……”阿珍看著依偎在自己腿上的女兒,聲音哽住了:“於是他就在我面前,要打死淺淺……他以為我在騙他。可是我真的都招了……我真的不知道東西在哪……”
那一刻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難怪曹賀庭對我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好像是表現出了相信的意思?
可是後來又因為我話裡的某些漏洞,滿盤皆輸。
這麼說。阿珍供出來的證據的確是被人拿走了?卻……卻不是我!
“阿珍,那裡面是什麼?”
“是曹賀庭與一姐的對話,關於交貨來往雙方,渠道上的事。我……七月,是齊先生拿走的麼?”
我咬了咬唇,告訴她,齊楚死了。
阿珍沒說話,別過臉去。淺淺畢竟還是個孩子。身上不曉得傷的嚴不嚴重,這會兒又沉沉迷迷地睡了。
我們擁在一起,尚且不知明天的太陽究竟在哪裡。
然後莫綠菲問我,剛剛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
我說,那些話,是邵丘揚教我說的。
“什麼?他以為他是誰啊!人命關天當兒戲的麼!”
我搖搖頭,我說我一點不覺得邵丘揚的計劃有問題。剛才曹賀庭的樣子,分明就已經心動了。
在整個大案中間。陶峰是上家,虎爺和文哥都是打手。現在他們都栽了,只有他和陶藝琳,因為尚沒有證據而不能直接揪進去。
他們兩個,都想脫水,都想逃掉,但是彼此又都想把對方推上去當替罪羊。
所以他們之間是不會互相信任的。
“我進來以後,邵丘揚會去找陶藝琳,然後直接跟曹賀庭談判。”我說出了最後那一個小時,我與邵丘揚躺在床上安排好的全盤計劃。
這個計劃,是不會得到程風雨和梁希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