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狠下心，讓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能力的你去冒險。

但是，看到你身上的獠牙印記，似乎我的心臟都擰在了一起。

胸腔出的感覺，真的很痛。

“我玖蘭鏡姬，發誓。此生此世誓死效忠，願為奴僕。”

我還記得，你兩歲的時候，你就這樣說出口的話，鋒利決絕。為什麼那麼倔強的你會甘為奴僕呢？

一直都沒有答案。

可能到最後，我明白的時候，已經不再需要答案了。

“鏡姬……”

“是的，樞大人。”

不知何時，所有的話，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你會知道何為喜歡麼？”

你似乎下意識的一顫，急忙跪下，膝蓋撞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悶響，言語卻依舊安靜，“大人，鏡姬只是一面鏡子而已。”

“夠了，下去吧。”

可是，鏡姬，你貌似還從來都不知道呢。

堂堂純血之君，我需要的可能就只是一面鏡子而已。

僅此而已，卻不曾擁有。

也許，我曾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此時此刻，我卻想要跟你在一起，不是奴僕與主人之間的關係。

我啊，也只是想讓你做我的一面鏡子。

朱顏終來，辭鏡已去。

與世長辭，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可是看著你的臉，我卻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黑主辭鏡，你總是太蠢。

緋櫻鏡，你總是太蠢。

玖蘭鏡姬，你總是太蠢。

明明被控制了，大腦此刻的一瞬空明就是將手中緊緊握住的匕首，刺進自己的心房。

“玖蘭樞，我問你，你有沒有哪怕一次，像對待優姬那樣對待我，像喜歡優姬那樣喜歡我。”

“沒有。”

“嗤。”匕首刺進心臟，汩汩的紅雪就這樣流了出來。

那雙眼睛，像是血。

我從不想要你做優姬的鏡子，從來不想對待優姬一樣的對待你。

此生此世。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最重要的人。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在你的眼睛中，能夠看見我的影子。

可是，你始終都沒有。

你看見的，在意的，始終都是另外一個人。

即使那個人不是純血種，即使那個人不是玖蘭樞。

即使那個人不是我……

“……”

你從來就一點也不瞭解我。

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喜歡你。

我還記得，第一次進到你的屋子裡面，差一點被閃瞎了眼。

因為，那間屋子裡面，很多很多的，全是鏡子。

我想要就這樣走過去，為你蓋上被子。掖好被角。

明早起來，你會不會再說，你又做了一個好夢。

但是，夢境終會醒。

淚眼婆娑的優姬站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有些錯誤已經無可挽回了。

樹上紅色的樹葉落下，別再她的頭髮上，朱顏抱著她漸冷的身軀，慢慢睡去。

【君王無淚】　卷二

在那之後，我再也不想作任何的君王了。倒是優姬，領著一干人等過得很好，每年都會給我來信。

我一直都認為，我是沒有感情的。

直到，我踉踉蹌蹌的走回月之寮，緩緩的推開那扇門，屋子裡面是一個棋盤，我從兜裡拿出那個棋子，不知為何棋子上竟出現了斑斑血跡。

一直到現在，我都不肯告訴你，並不是毫無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