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給他梳洗更衣,意思今晚就在這裡歇下了。何怡霜知道他這是有話要說,幾十年的夫妻,她自然瞭解他的一舉一動。
換了衣服,他靠在床上,嘆了聲氣說:“二孃今天來找我,竟然說不嫁御史嫡子,你猜她怎麼說?”
何怡霜驚訝地問:“她心裡莫非還有人不成?她一個姑娘家,能看到什麼男子?難道是女學中……”越說越不敢說,再說私通之事都出來了,怎麼說葉明玉也是她名下的女兒,她還是要照顧名聲的。
葉傅林哼道:“不是私通也差不多了,她竟然說要嫁離王,還說非離王不嫁,真是氣煞我也,你說這是待嫁姑娘說的話嗎?”
何怡霜什麼都明白了,原來二孃攛掇元娘來找她把葉繁錦嫁出去,是這個意思,算盤打的可真好啊,竟然算計到她頭上來了,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利用元娘,還說什麼擔心葉繁錦報仇,就算葉繁錦報仇也是向二孃報,有她坐鎮,葉繁錦是不敢動元孃的。更何況元娘那是要嫁皇子的,葉繁錦更不可能動的了元娘。
於是何怡霜倒吸一口冷氣說:“這簡直太不像話了!她怎能?怎能?”說到這裡,她轉言道:“都說女大不中留,看來咱們要趕緊把二孃的婚事定下,也省得她胡思亂想!”
“我今日來就是這個意思,回頭你去探探左諫議大夫家的意思,他家嫡子應該還沒訂親!”葉傅林說道。
何怡霜遲疑地說:“正五品官是不是……”
“他最近老是跟我過不去,眼看幾個女兒都要到了待嫁時候,現在可不是惹事的時候,不然哪個都別想嫁好,再說皇上的態度不明朗,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諫官盯上比較麻煩,二孃嫁過去,沒那麼多事也挺好!”葉傅林沉聲道。
“行,那我探探口風,看對方是什麼意思!”她自然不希望葉明玉嫁得好,像葉明玉這樣心機深沉,她在的時候就敢算計她女兒,更不要說讓葉明玉親近、扶持葉明珠。她寧願讓四娘嫁給離王也不能讓二孃嫁給離王得了勢。在她心裡,四娘還是比較敦厚老實的。
夜漸漸深了,白天雖然秋日明媚,可晚上不知怎的卻彎月黯淡、天暮沉沉。遠在南方的天氣,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封玄離此刻坐在房中,剛剛展開白天送來的信。
他這是才回來,白天難得不下雨,他組織士兵將殘堤搶修了一下,這樣晚上下暴雨才不至於擔心被淹。這一天他忙得水都顧不得喝,不要說看信了。這個時候他已是口乾舌燥,桌上放著飯菜,熱騰騰地冒著氣,早已飢腸轆轆的他並未進餐,而是先看信。
這封信已經是十多天前寫的,南方大面積受災,致使路也難走,信送到他手中,晚了幾天,這幾天他不由焦灼極了,誰都能看出他心不在焉,不過大家都以為他在為災情而憂心。
不知是不是怕他擔心,信的第一句便說她恢復良好,已經能夠下地走動,剛看這一句,他的心便立刻鬆了下來。接著向後看去,信上說她迷上了看書,平時不是睡覺就是看書,一連看了幾本。還說皇上與皇后經常賞賜她東西,致使她在相府的地位不斷提高,如今已經沒人能夠輕易欺負於她。
他突然想到,她為什麼吐血?那天他只顧著生氣,沒有問她,好好的怎麼會噴出三口血來?她心裡藏著什麼事?他分明感覺她對自己是有情的,可她又那般態度堅決地不嫁給他,這令他十分不解,他不懂她的想法,覺得她就像是一個迷,她隱藏著巨大的秘密,不把這些弄清楚,他可能娶不到她!
如果說這世間是什麼最讓人身不由已,恐怕就是愛情了。封玄離也想有點骨氣,可是現在他與她隔了千里的距離,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想著她的笑、她的嗔,想他還沒看到她的全貌,他的遺憾太多了。
信並不長,只是寫了她的日常生活,她的生活極其簡單,反正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