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言,按照正一品皇貴妃的禮節封為貴太妃來供奉呢。雖然孃家裡頭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可如今也算是安享富貴了。”
安享富貴?蘇謐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在自己看來,這位太妃可不是安享富貴的樣子啊。她今天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在向自己暗示什麼嗎?那些話語充滿了試探和考究。讓蘇謐拿不準她的心思。一個與世無爭的太妃,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向自己示好,她是為了什麼?侍奉太后恭謹有加,她是奉了太后的命令來試探自己?或者還是自發的別有目的的舉動?
而她在宮裡的一起一落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意味呢?得寵之後懷孕,小產之後再失寵,這種經歷對於波瀾詭譎的後宮裡面是經常可以看到的。可是在失寵三四年之後又重新得寵這就很是少見了。這位太妃的手腕只怕也不簡單啊。
算了,無論是哪一種,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一個沒有絲毫背景和實力的妃子,現在只能夠儘量地小心低伏,謹慎度日而已。
蘇謐靜靜地思量著。正在她出神的時候,聽見外面一陣喧譁的聲音由遠及近。
“怎麼了?”她抬頭問道。
“娘娘,”覓青掀起簾子進了回稟道:“是內務府的何玉旺總管進來了,帶著不少的奴才,捧著花盆,說是來給娘娘您送梅花的。”
“嗯,”蘇謐點了點頭,她前幾天就交待內務府說要移種幾株梅花過來,目的當然是為了不動聲色的把陳冽召到身邊來。沒想到內務府的行事這麼快。這就是當寵妃的好處啊,蘇謐自嘲地笑了笑。
“娘娘,”正說著,何玉旺進屋,低頭向蘇謐行了一個禮,然後道:“娘娘吉祥,老奴給您請安來了。主子前些日子說要移植幾株可看的梅花種到院子裡面,取個景緻,這不,今天趁著天氣也爽利,就給您送過來了。”
蘇謐笑道:“有勞何總管了,我出去看看。”
何玉旺連忙上前扶起蘇謐,服侍著出了暖閣。
原本空曠的東側院此時到處被鬱鬱蔥蔥的花樹填滿了。外面的小太監兩三個一組,抬著水缸大小的粗陶瓷花盆,每一個裡面都放著三四株梅花樹不等,都是枝繁花茂,花色嬌嫩,開的正好的。足足有四五十株,一溜兒小太監抬著,站了滿滿的一院子。
何玉旺諂笑道:“主子,這幾十株都是特意命令花匠從天香園裡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株都是名品,開的也盛,您挑一挑,有看中的這就給您種到院子裡,若是都不合心意,只要交待一聲,奴才再派人去給您挖去。”
“嗯,”蘇謐應了一聲,走上前去檢視花樣,一本不起眼的花樹之後,站著恭謹肅立的陳冽。他的視線垂下,毫不引人注目。在粉嫩的花瓣的掩映之下,臉上的傷痕似乎也淡化了。
蘇謐心裡一陣溫暖。她笑了笑,隨手指著幾盆花道,“就這幾株吧,我看著就挺好。地方嗎……”蘇謐轉頭看了看院子,“就給我種到東邊角上吧。”
“主子果然眼光高明啊,聽天香園的那幾個花匠說,這幾株都是難得一見的名品,叫什麼將天仙啥珠玉啥的,正好和主子您相配,這才是名花配貴人啊……”見到蘇謐選定,何玉旺阿諛奉承之詞流水般滔滔不絕。蘇謐婉然一笑,也沒有答話。
何玉旺一邊嘴裡說著,手上也沒有閒著,立刻交待指揮幾個小太監,就地砸盆取花,破土開坑,將蘇謐點選的十幾株梅花小心翼翼地倒了出來,依照蘇謐的指使移到東邊牆角上。
那些花都是剛剛從天香園破土取出的,為了不傷根部,連土帶泥都一併移了過來,此時種植起來也簡單,只要把坑挖好,把梅樹栽上即可。
包括陳冽在內,有幾個是專門伺候花木的,指導著將花枝定性,根鬚保持距離。不一會兒就要忙碌完了。
蘇謐正思量著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