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在我的心裡烈烈燃燒,留下驚心刻骨的美麗。在金戈鐵馬的戰場上,在日以繼夜的行軍中,她像是一株悠然開放的花朵,照亮了整個肅殺血腥的戰場。
當她歡笑的時候,我的內心也熱烈歡騰起來,當她悲傷的時候,痛楚也會充斥著我的胸膛。
那一夜,我們共同面對著高高懸掛的地圖,面對著不可預測的未來。心中的話語禁不住脫口而出。我悚然警覺,可是,已經說出口的話語無法收回的。心中帶著悔意,也帶著隱隱的期盼,複雜的感情交織成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她卻只是怔怔地凝視這那橘黃色的點點燭火,久久沒有轉移視線,那一瞬間,我有一種錯覺,她就好像是一隻飛蛾,要撲向到那色彩溫暖卻滾燙致命的火焰之中了。
她最終是以一種逃避的姿態躲避入了帳內,留下了身後苦澀失落的我。
那一段日子,就是這樣甜蜜和酸楚交織出現,迷茫和堅定浮動輪迴,激烈之中有著淡淡的溫馨,繁忙的奔波也不再勞累。
這樣的日子結束在了京城傳來劇變的那一刻,雖然我無法瞭解,輕涵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深思熟慮,靜待時機的人。也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們都在慢慢地改變著。總之,他的成功,又一次扭轉了整個天下的局勢。
於是我與她,重新返回了京城,返回了那個一切糾結髮生的地方。
此花獨幽5
在輕涵一劍刺入我胸口的時候,我以為沒有比這個更加冰冷的傷害了,而緊隨其後的,就是母親的過世。在母親過世的時候,我以為沒有比這個更加絕望的悲哀的,可是,不久之後,就是妹妹的死。在妹妹出事的時候,我曾經以為,自己一生再也不會經歷那樣深入骨髓的疼痛了,可是,在那一夜,在天統三年的那個上元之夜裡,還是體會到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深,更重的傷痛。
那是比輕涵的利劍更加冰冷徹骨的寒意,那是比母親幽幽的傾訴更加噬心入腑的悲哀,那是比妹妹悽烈的遭遇更加錐心刺骨的絕望。
她輕輕的一句話,在我的耳中卻像是那一夜的電閃雷擊,響起琴毀絃斷一般淒厲的嘶鳴。
原來我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她,從來沒有真正走入她的內心深處。
就好像我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我的母親。
在她素衣翩翩的身影之後是怎樣的滔天巨浪,在淡如煙,澈如水的眉目之間隱含著怎樣的慘烈倔強,我從來不知道。
我所有自以為是的瞭解,都是隔霧看花,虛幻飄渺。
她纖細的身影像是在逃避一樣的踉蹌著奔出乾清宮的側殿,也奔出了我的生命。
她的離開是那樣的突兀,就好像她的出現,同樣讓我措手不及,也同樣讓我無法挽回。
我以為那一夜會永遠沒有盡頭,但它還是結束了。結束在她奔出殿門的那一刻,結束在父親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
那一刻,我的視線裡面已經沒有了她。
我走近了父親,握住了他地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我感受到他從來都是強而有力的手在逐漸變得冰冷虛弱。
最後,父親對著我笑了。
他想要說什麼,卻只是讓血跡和生命更多更快地從他的口中溢位。
他掙扎著將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我俯下身,為他從懷中最貼近心臟的地方摸出那一副畫。然後交到他地手中。
他緊緊握住畫,也握住我的手。平靜地躺在床上,然後只是輕嘆了一聲。。。。
那一瞬間,我已經明白了他所有地心情。
其實,那些梁國的寶藏早已經落入了謀劃深遠地父親的手中,就在梁國破國時候,那些金銀財物就已經被運到了墉州。充實了墉州的府庫,變成墉州奮起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