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雅柔那張有些得意的面龐上,幾乎想不起來初見時候的模樣。
一身紅衣在御花園中翩躚起舞,明明是觸及了他的靈魂。
他負手立在正門口,威嚴高大,居高臨下的看著雅柔:「鈕鈷祿氏!」
雅柔嚇了一跳。
外人面前胤禛對後宅女眷定會給臉面的,如這般生硬的口氣還是第一次。
她心中發緊轉過了頭,瞧見胤禛身後露出年氏小半邊得意的臉,便忽然明白了過來。
定然是因為年氏!
她上前走去仰頭倔強的看向了胤禛:「王爺喚我何事?」
即便心中惶恐此刻卻不能露了怯,不然叫胤禛因此覺得她心中有私又叫外人覺得她遠不如年氏在王爺心中地位,那她往後哪裡還有今日的風光!
明嫣就立在雅柔身後,抬頭去看胤禛,明亮的眼底裡帶著絲絲的探究,彷彿是個懵懂的孩童。
他捧在手心裡嬌養著的姑娘如何能叫外人隨意踐踏了去。
何況這件事情上同明嫣有什麼關係?
鈕鈷祿此時此刻如此做派原便是有些私心他也願意包容,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把明嫣叫了過來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他冷淡的越過了雅柔站在了明嫣的身邊,柔和的替她掖了掖鬢邊的碎發,低低的道:「今兒怎的起的這般早,是不是孩子又鬧騰你了?」
站在雅柔的角度正好能瞧見胤禛那雙幽深的眼底裡泛起的柔軟的浪花,像是春日的暖陽與往日的冰冷大相逕庭,寵溺又包容的瞧著明嫣,是雅柔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色。
她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
她才是最受寵愛的那一個!
不是別人更不可能是明嫣一個小小的格格!
她便又一次站到了胤禛的身邊,振振有詞道:「李姐姐身邊的兩個丫頭五日前是跟靈犀院的兩個丫頭結伴一起出去的,李姐姐說自己不知道丫頭為何要買,她跟前的兩個丫頭又不願說實話,我只能請了明妹妹過來問話,為了二阿哥也為了全院人的安全!」
容嬤嬤立在明嫣身後這時候終於品出了明嫣為什麼要親自來。
只要明嫣站在這裡即便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鈕鈷祿側福晉仗勢欺人飛揚跋扈的形象就已經在王爺心底裡坐實了。
而之前為的二阿哥奔波勞碌所做的一切表現都成為了徒勞。
一切不過是轉瞬即逝的風光。
偏她還沒有意識到明嫣在胤禛心底裡的特殊,因為嫉妒和心胸狹窄還想故技重施,大義凜然的在來一次。
明嫣似乎有些無措,下意識的抓住了胤禛的衣角,低低道:「爺……」
她白皙的手指纖細又柔弱,握著他月白的袖袍看上去秀麗美好。
他便握住了她的手,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掌,陰冷的看向了雅柔:「爺是如何交代你的?你為什麼要叫了她們兩個有孕的人過來?」
年氏到底心思靈巧,聽見胤禛這樣說,立刻撫著肚子輕吸了一口氣,荷香緊張道:「格格!格格你本來今兒肚子就不舒服,現下又跑了這一趟,如今只怕越發不好了。」
雅柔繃緊了麵皮咬牙站的筆直,彷彿是受盡了磨難也絕不退縮的樣子。
原女主就是這樣任何,認定了道理就絕不退縮,胤禛曾說過,愛極了這般的倔強和堅定。
可她不知道,她本就不是婉柔。
胤禛有著上位者的傲然,大部分時候並不屑於與女子爭鬥。
他拉著明嫣的手緩步下了臺階,吩咐身邊的蘇培盛道:「請福晉過來吧。」
蘇培盛垂眸應是。
他剛剛瞧著鈕鈷祿側福晉的做派就知道今兒這事沒什麼好結果,竟然去動明格格,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