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帶犬子來道罪的。”袁志看了兒子一眼,朝著任瑤期又作了一揖。“之前是犬子無狀,驚擾了五小姐。好在五小姐大人大量不與他計較。孽障,還不過來磕頭。”後一句話是對袁大勇說的。
任瑤期抬手止住袁大勇的動作,笑著對袁志道:“他不過是碰巧走錯了路罷了,最後也及時避開了並未衝撞到我,不是什麼大事。袁管事這般到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袁志看了任瑤期一眼,又看了看兒子,最終還是讓他退到自己身後了。
“多謝五小姐。”袁志想了想,猶豫著又道,“那位祝……”
任瑤期不等他說完就溫聲打斷道:“我說了,不過是走岔了路,不算什麼大事。”
袁志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剛剛聽到兒子說他與祝若梅兩人闖到了禁止男僕進入的地方爭執,還遇上了任家五小姐,雖然兒子說五小姐並未怪罪,他還是心中不安。
要知道祝若梅的身份是不應該參加冰嬉比賽的,因兒子過來求了他,他又見祝若梅的娘病重實在是需要不少銀子,這才求了與他私交甚好的大管家讓祝若梅代替了另外一個碰巧傷了腿的護院。
這事可大可小,若是被上頭追究起來,不單祝若梅和他兒子都會丟了差事,連給他行方便的大管事也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他趕緊低頭歡喜地道:“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多謝五小姐。”
任瑤期卻是也明白了,袁大勇雖然告訴了他父親他們爭執被她撞見的事情,卻是隱瞞了她打賞了祝若梅一百兩銀子的事情。
任瑤期打量了父子兩人一眼,忽而一笑道:“只是,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我是知道袁管事你心善才管了一回閒事,可是遇上個較真兒的,怕是會牽連不少人。我不是多事之人,但是不代表就沒有多事之人了。”
袁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頭應道:“小的明白了,多謝五小姐提點。”
任瑤期點了點頭,突然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外院回事處的那個袁管事?我曾聽父親說你的草書寫的極好。”
袁志有些受寵若驚地抬頭:“三老爺他記得小的?”
任瑤期看著他微笑不語。
這時候身後的婆子提醒任瑤期道:“五小姐,三小姐她們回來了。”
任瑤期抬頭,果然看見任瑤華。任瑤音,任瑤玉,任瑤亭和韓攸幾人跟在五太太林氏身後往這邊來了。大嫂趙氏和任瑤英卻是不見身影,想必趙氏還留在那裡安撫任瑤英。
任瑤期對袁志和袁大勇道:“你們先退下吧。”
袁志父子忙又行了一禮,躬身退下了。
這邊父子兩人走遠了,袁大勇突然有些疑惑地問他父親道:“爹。三老爺什麼時候看過你寫的草書?”
袁志瞥了兒子一眼,淡聲道:“我在回事處寫的最多的是請帖和回執函。這些都是規定要用楷書的,你說三老爺從哪裡看到我的草書?”
袁大勇皺眉:“那五小姐她說……”
袁志輕嘆一聲:“三老爺不知道,五小姐可以提醒他知道。你啊,聰明是聰明。終究還是少了幾分歷練啊。”
三老爺在任家雖然不怎麼管事,但是提拔一兩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名義上他還分管著任家在燕北和南邊的三個煤棧以及西山的一個煤礦。
當然,三老爺自己是從來不過問這些俗物的。這些事情他都是交給了手下信任的幾個掌櫃。
小掌櫃他完全能自己做主,要任免大掌櫃二掌櫃,雖然還要與大老爺商量讓大老爺幫著掌眼,不過大老爺對幾個弟弟還算寬和,只要要求不太過分都不會駁了弟弟的面子。
袁大勇仔細琢磨了一番父親的話,有些驚愕:“父親,是不是你想多了?五小姐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