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從西府回來之後接連做了好幾日的噩夢。最後一個老尼姑給她喝了一碗符水後才好起來。
雖說被嚇得不輕,不過好奇心依舊還是有的,這會兒見著任瑤期便打聽了起來。還做賊心虛地將自己的丫鬟婆子們都打發遠了。
任瑤期正挑著無關緊要的說著,突然又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今兒府裡沒有前年熱鬧呢,我記得上一次叔祖母五十大壽的時候雲陽城裡的客人一早就過來了。這邊的花廳坐不下,還開了西府的榮錦堂。”
任瑤亭撇了撇嘴:“原本我娘說要請雲陽城的德馨班來唱大戲,早一個月就定好了的。前幾日來了個老尼。東說一通西說一通的,我祖母就說今年不邀客也不唱戲了。”
“不過我聽下面的婆子說,這幾日來府上送禮的人也不少。”
任瑤亭不以為然道:“除了京城裡四叔派人送了兩車禮也就是各地管事們孝敬了。”想了想,任瑤亭又道,“雲陽城裡蘇家和林家也派了管事來。”
任瑤亭這一陣子也跟在蘇氏身邊學些家務,所以對這些禮尚往來的也知道了些。
“這次林家送的壽禮倒是比前年還要厚些。”任瑤亭隨意道。
任瑤期偏頭笑她道:“你記性這麼好?還記得前年各家送什麼禮麼?”
任瑤亭瞪了任瑤期一眼:“你不知道,這一陣子我娘正好將這幾年府裡的禮單都拿給了我,說是讓我學一學這些禮尚往來的。我記得上一次林家送的大件兒是一個紅珊瑚座雕。這次送的是一尊白玉石的觀音像呢。我前兒去我母親正房的時候正好遇見了那個林家來送禮的婆子,然後她順手就給了我一個荷包,裡面是兩顆龍眼大的金珍珠呢。說是林大太太給我壓驚的。”
任瑤亭用手肘碰了碰任瑤期,擠眉弄眼:“難怪五嬸嬸和八妹妹平日裡不將你們放在眼裡,這林家一出手就這麼闊綽。可見家底厚實。”
任瑤期想了想,說道:“林家不是與我們家親厚麼?對你出手大方你還有意見了?”
任瑤亭笑的得意:“我自然是沒有意見,我是受寵若驚了行嗎?那珠子被我娘收起來了,說是以後給我做頭面用。不過以前也沒見林家這麼大方啊,我在五嬸嬸和八妹妹那裡也沒見著那種成色的珍珠。”
“那難道是林家和你外祖家比較交好的原因?”任瑤期疑惑地問。
任瑤亭偏頭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這個我娘倒是沒有與我說起,不過上一次我在雲陽城的時候曾跟著我大舅母去林家做客,我大舅母跟林家幾個太太走得比較近。”
任瑤期點了點頭,似有所悟地道:“難怪上次林大太太去我們西府的時候還提起了蘇大太太和林三太太,好像兩人私底下交往很不錯的樣子。”
任瑤亭對這事兒並不在意,聽了任瑤期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林三太太還是林二太太的在她心裡都沒有太多的區別,她也不懂這些,所以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別處。
任瑤期的卻是用眼角的餘光瞧見不遠處有人轉身從小徑退了出去,不多會兒任瑤英便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從小徑裡走了出來。
幾人從任瑤期和任瑤亭身邊走過的時候,任瑤期的眼睛在方姨娘的丫鬟金桔的裙裾上一掃便轉開了視線。
之前她和任瑤亭說話的時候有人站在灌木後面偷聽,任瑤期一早就看到了,只是沒有做聲。
想必那人見任瑤亭將身邊的人都遠遠的打發了,以為她們在說什麼私密之事。
任瑤期剛才是故意提起林家三太太的。
燕北的名門大戶們相互之間通婚,幾輩下來越是根深蒂固的任家,關係就越複雜,各家與各家之間總是能扯上些關係。
方姨娘的孃家大嫂將要來燕北之事,讓任瑤期終於想起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