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種家事兒也得操心。
楚鴻天一腦門官司站在床邊兒,想象著馬上要發生大鬧的場景。
一個是親孃,一個是媳婦,可以帶兵打仗帶領更多的人,就這倆,幾十年了,一個都帶不好。
老太太臥室裡的燈全都開啟了,梁吟秋低著頭站在門口,她在小聲啜泣著。
她覺得自己很丟臉,這麼大歲數了,被人呼來喝去,還被嚇的不行。
她想解釋,她想說她態度不好,那是因為她不甘心,本來就是不匹配。
她上門特意那個樣子,是想在有餘地和沒餘地中間,再說兩句,痛快痛快心,讓自己能解氣、能嚥下不甘。
她不喜歡畢月,她說兩句不行嗎?不喜歡不能表達嗎?
只是她沒有想到,女兒去了,把模稜兩可的事兒鬧的不留餘地了。
而楚老太太在暴呵了那一嗓子後,她就大喘氣著,不是好氣兒的扒拉開兒子要給她順後背的手,她只盯著梁吟秋看。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楚王氏,第一次經歷氣到極點喊不出話是啥滋味兒,各種情緒襲上心頭。
老太太不明白了,她大字不識一個,她還不滿梁吟秋呢,梁吟秋進楚家門,是她心上的疤,邁不去的坎兒。
可她不還是接受了?都說她作,她也知道自個兒脾氣不好,她都能接受認命的事兒,為什麼梁吟秋會這樣折騰?
差的是不疼兒子啊!
就在楚鴻天和梁吟秋,都以為老太太得像往常幾十年破口大罵時,老太太居然聲音只是低低道:
“梁吟秋,我不提你缺心爛肺,也不提我幾十年了,人都快要進棺材板了,現在看見你,還後悔你進楚家門。這些都不說。”
梁吟秋一雙淚眼,瞬間哀怨地看向婆婆。
楚老太太冷笑了下:
“我就說我要四世同堂,你要把你親孫子整死。
那我告訴你,我重孫子要是沒了,我也活夠了。
你可以試試,我讓你裝大家閨秀,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大逆不道!”
“娘!”楚鴻天急了。
老太太就跟沒聽著似的,繼續道:
“我會在死之前,去你單位大門口好好說說,講講你這些年端著的做派。
你閨女不是東西,到人家破口大罵,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
你上人畢家是咋想的,我比你還了解你自個兒。
不就是想損人家兩句?你比楚亦清那個攪家精更不是個東西。
長的一副賢妻良母樣,嫌貧愛富,踩高捧低,心思壞透了。
我還得坐在咱大院兒門口,告訴告訴他們,這個家是咋敗的。”
梁吟秋被威脅被氣的,瞬間扶住門框。
楚鴻天也氣的手抖:
“娘,咱能不能不說這些氣話?咱有點兒避諱行嗎?她不對,咱現在先說有用的。”
“有用的?
梁吟秋,你要還要你兒子,不想讓我那麼辦,明早跟我去。
讓你幹啥你幹啥,低下你那個硬裝昂貴的腦袋瓜。
少端那出官太太的樣兒,我還大官的親孃呢,比不比你大?裝啥!
楚鴻天,給我派臺車,這個家,啥啥都指不上你。沒用的東西,給我關燈,睡覺!”
連楚鴻天都愣了,他有那麼一瞬錯覺,他娘不該這麼冷靜。比起往常罵爹罵媽常放在嘴邊兒,現在很不對勁。
可楚老太太越是這樣,楚鴻天和梁吟秋越慌張,他倆覺得,孫子沒了,家裡的老祖宗真能把房蓋掀了。
燈閉了,楚老太太眼眶才溼潤了。打著哆嗦的手,摸到枕頭下面,探著藥瓶。
她覺得她自己很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