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比這更親密的她都親眼見過,比起來,眼前的畫面其實很平常。
她是何等清高的人,當然不會讓自己心底的酸澀流露出半分,姣好的面龐依舊是如往常那般清淡溫婉的模樣。
只是,她抱著紙袋的雙臂收緊了些。
等劉秘書把三杯咖啡放在茶几上,恭敬的退出辦公室後,沈唯一低聲開口,“邵之,我……”
“如果是高月的事,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沈唯一隻說了三個字,男人淡淡的嗓音就將她的話截斷。
沒錯,在找紀晚夏之前,沈唯一已經給顧邵之打過電話了,在電話裡,他也是這麼說的。
談不上冷淡,也絕對不是溫和。
是最大的娛樂公司的決策人和所屬藝人之間,公事公辦該有的態度。
沈唯一移開視線,聲音很平和,“可是邵之,小月參演的電影和娛樂節目效果還不錯,給公司帶來的經濟效益也很可觀,你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的……不近人情呢?”
沒有人任何理由,所以有高月出現的畫面,通通都被剪掉。
娛樂圈裡沒有什麼比自身利益更重要的,其實都是些虛假的姐妹情,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高月拉下面子,也只不過是為了求證一件事。
一件,她自以為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
在安城,誰都知道顧先生等了沈唯一十年的時光,即使心上人和好兄弟在一起,他也是藉著朋友身份,貼心守候。
所以,沈唯一所有的自信,都來自於這十年。
顧邵之依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女人柔弱無骨的手,是慵懶矜貴的姿態,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過沈唯一一眼。
削薄的唇輕啟,不緊不慢的道,“她得罪我了,這個理由還不夠?”
明明高月得罪的是紀晚夏,他卻說……得罪的是他。
沈唯一難以置信的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她是站著的,這樣的角度她能輕清晰的看到茶几後所有的一切。
表面上是在翻看雜誌、絕不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音影響別人談事的紀小姐,腳尖卻在似有若無的觸碰男人小腿的部位。
是十足的妖豔女二的作風。
沈唯一細白的牙齒緊緊的咬著唇瓣,看著顧邵之的目光帶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情緒,“邵之,這就當是我求你,也不行麼?”
以前,無論她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盡力滿足她的。
“我去趟洗手間,”晚夏把手從男人溫熱的掌心裡抽出來,將雜誌放回原位之後,側首看向身旁的男人,“沈小姐的事好像挺重要的,我在這裡有點影響她的發揮。”
她的眼睛清澈如山泉,單單是這麼看著,完全不會想到,剛才勾引他的人是她。
顧邵之笑了笑,抬手捏她的臉蛋,“我陪你去。”
晚夏搖頭拒絕,“別,我又不是弱智兒童。”
繞過茶几,經過沈唯一的時候,停了幾秒鐘,眨著眼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沈小姐,你可以繼續了。”
沈唯一從進門的那一刻,就把晚夏當空氣,現在明知道她是在惺惺作態,當然不作理會。
‘誠懇’的道歉沒有得到回應,晚夏似乎也不怎麼在意,白嫩的手指勾著她的墨鏡,腳步輕盈的走出辦公室。
當然,她也貼心的給兩人帶上了門。
劉秘書看到出來的人是晚夏,眼裡有短暫的詫異,“紀小姐,您要走了嗎?”
不是說好跟顧總一起吃午餐的???
如果顧總心情好了,那樣說不定她下午彙報工作的時候,也能好過一點。
“我去洗個手。”
聽晚夏這麼說,劉秘書頓時鬆了一口氣,顧總的邀約沒有被拒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