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清醒的還不算太晚。
陸淮安暗黑已舊的深眸開始有危險的冰凌往外擴散,稜角分明的五官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粗糲的指腹緩緩摩挲著女孩虎口處嬌嫩的肌膚,低沉的嗓音浸著淡漠的冷厲,“給你機會,就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林初好像是這才明白過來,“哦,你剛才那麼久都沒有說話,是在給我後悔的時間嗎?那很抱歉,我林初從來都不會走回頭路。”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走過的路,是回不去的。
陸淮安冷笑了一聲。
他似乎沒有生氣,握著女孩冰涼的手的力道並不大,只是周身的氣場在慢慢發生改變。
不緊不慢的嗓音透著陰森的底蘊,“看來我說過的話,你從來都不當回事。”
既然闖進了城門,他就不可能再放她出去。
林初沒有多餘的精力回想他曾經說過什麼,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淡淡的道,“你不同意嗎?沒關係,反正我還年輕,耗的起。”
她也沒想著能順利。
畢竟是高傲不可一世的陸淮安,結婚的時候是被逼著的,離婚也還是她提,難免有些傷自尊。
陸淮安終於抬起眸看向身邊的女孩,所有因為她受了委屈而暫時出現的柔和已經全部消失,有的,是望不到底的黑暗。
“林初,你爸的公司可不止是生產鏈出問題了這麼簡單,你在這個時候選擇跟陸氏斷了關係,可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無波無瀾的嗓音平靜的彷彿是一汪冰冷的泉水,沒有任何起伏。
“還有,林董事長的身體也不怎麼好,操心公司的事不說,還得為女兒破敗的婚姻擔憂,能不能撐到危機解除的那一天,很難說。”
陸淮安的話,讓林初整個人都僵住。
局勢在兩段話之後完全逆轉,她成了被動的那一方。
她腦子裡來來回回迴圈的,都是被陸明川困在身下侵犯時的場景,關於她的父親,關於父親的公司,通通都被遺忘。
爸爸是她的鎧甲,同時也是軟肋。
陸淮安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命門,讓她動彈不得。
他說的對,情況已經跟當初不一樣了,如果離婚的訊息傳出去,林氏的股票一定會大跌,董事會也不會安穩。
本就岌岌可危的情況,經不起一星半點的折騰。
林初的心一點點沉入湖底,即使房間裡的暖氣開的很足,她的手依然是涼的。
過了很長時間,她都沒有說話。
陸淮安伸手將低著頭面色寡淡的女孩帶進懷裡,粗糲的指腹緩緩摩挲著她的臉蛋,沉靜的黑眸幽深難測。
明明是溫柔的動作,卻無端透出強勢的霸道和佔有的氣息。
削薄的唇甚至還帶了些笑意,低沉著嗓音不緊不慢的問,“還鬧麼?”
林初忽然就明白了。
陸淮安是不屑於拿別人的弱點威脅對方的那種人,他所有的打擊和壓制都是用實際行動來體現。
如果真的要做什麼,他是不會提前打招呼的,更不用說這樣‘善意’的提醒。
之所以會說那些話,是因為……因為他覺得她是在跟他鬧脾氣。
林初想了想,自己這麼多年好像活的挺失敗的。
撒了太多的謊,即使是真心話,也不會被重視。
她的身子被男人攬到懷裡,是很親密的距離,但兩個人之間好像已經在無形間隔了銀河那麼遠。
林初的視線有些模糊,精緻的五官像是蒙了一層水霧一般,喃喃的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離不開你?”
所以才會把她提離婚的事情當成玩笑。
陸淮安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