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面無表情,薄唇微抿,沉默了將近一分鐘,才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兩天。”
南灣不解,“什麼?”
慕瑾桓喝了兩口茶以後,看向女人的目光恢復了沉靜,緩緩的說,“不管你嫂子去多久,你都只有兩天讓嘉樹適應這裡的時間。”
南灣很無語,但他能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她不能再得寸進尺,“。。。。。。哦。”
上樓之前,南灣去了廚房,跟周姨說,“明天的早餐讓小趙做,周姨你幫我去我以前住的地方拿點東西過來。”
周姨放下手裡的碗筷,轉身過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問道,“太太您急著用嗎,要不我現在就過去取?”
南灣笑了笑,“不急,還挺遠的,晚上打車不安全,白天再去。”
周姨點頭,“好的。”
在南灣轉身上樓之前,又叫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去找只筆,麻煩太太把公寓的地址和需要拿的東西寫給我,年紀大,怕忘了什麼耽誤太太的事。”
南灣頓了頓,臉上是溫婉的笑,“好,我在客廳等。”
她只是找個藉口把周姨支開而已,並不是真的要用什麼,等周姨拿了筆和紙,她寫完地址後,就隨意寫了幾樣公寓裡好找的物品。
周姨確認了一遍之後,由衷的讚賞,“太太您寫的字真好看。”
醫生的字多半都是極其潦草的,很多次她去醫院看病,醫生開的藥方她一個字都不認識。
可太太寫的字很清秀端正,就像是書店裡賣的字帖一樣,一筆一劃都是清晰的。
看來,字如其人的說法,是有道理的。
南灣把筆帽蓋好,遞到周姨手上,笑了笑,沒說話。
回到臥室的時候,慕瑾桓已經洗過澡了,挺拔的身姿鬆鬆垮垮的掛著件黑色的浴袍,正坐在沙發上接電話,短髮還滴著水。
和之前並沒有任何不同,無論是傢俱的樣式還是擺放的位置,都沒有任何改變,但所有的東西確實都是換過了的。
在衣櫃裡找了件睡衣,走進浴室之前,她聽到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你待著別動,我讓助理馬上過去。”
關門的動作頓了頓,但很快恢復。
開啟花灑調適溫度,溫水落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將門外男人打電話的嗓音徹底蓋了過去。
漆黑的環境下,餘清露抱著被子蜷縮在床上,低低的聲音帶著哭腔,“慕桓,這裡好黑,還有奇怪的聲音,我很害怕。”
她搬進闊別了十幾年的老宅的第一天,就停電了,沒有保姆,只有她一個人。
長髮凌亂的散著,臉色很蒼白,滿懷希冀,“你。。。。。。你不能過來幫我把燈修好嗎?”
慕瑾桓的視線落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深邃的五官沉靜如水,緩緩的說,“清露,我結婚了。”
餘清露抓著頭髮,像是所有的悲傷和害怕都壓在她身上,聲線極低,“可是你說過,你結婚了,也會照顧我的。”
婚禮那晚,他都來了,為什麼今天不能來?
她沒有生命危險,以後她有麻煩,過來的是不是都是他的助理?
難道還要割一次腕,或者。。。。。。跳樓?
慕瑾桓的黑眸沉斂幽深,眉宇之間沒有太多的波動,嗓音低沉,“修電路不是非得我不可,劉安會幫你全部修好,確定不會出故障後再離開。”
餘清露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她只知道自己想見他,想得快要瘋掉。
目光變得渙散,開始綿長的低喃,“慕桓,在青城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沒有朋友,也沒有父母,你的助理只是聽命辦事的機器人,他不會關心我,只會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覺得我有病,覺得我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