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脫不了身,顧母喝完了一杯茶,也沒有看到兒子下樓。
在離開之前,她是這麼對晚夏說的,“這幾年,邵之沒有一天是開心的,至於原因,阿姨想,晚夏你心裡其實是知道的。”
……
顧母走後,晚夏在客廳裡又坐了十來分鐘。
給慕瑾桓發了條簡訊之後,站起身,上樓。
顧邵之給豌豆洗了澡,並且把她哄睡著,關上房門的時候,晚夏剛好踏上最後一級樓梯,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六七米遠。
只是二樓走廊裡的光線很昏暗,他看不太清女人的神情。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等到她走近才開口,“我媽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
雖然這麼問了,但母親的性格,他多少都是瞭解的。
晚夏手裡還拿著豌豆的遮陽帽,抬起頭看著男人沉靜無瀾的俊臉,牽唇笑了笑,“沒有啊,只是玩兒一天,有點累。”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是沒有緣由的沙啞。
顧邵之身上的白色襯衣高階面料被豌豆攥了一圈褶皺,比起平日裡的高貴妥帖,此時多了幾分生活氣息。
稜角分明的五官沒有太多的情緒,黑眸裡千絲萬縷的深情都被表層的冷漠遮蓋,沒有半點可以深究的證據。
“安歌睡的很淺,你去主臥洗漱,睡衣和毛巾櫃子裡都有。”
在女人開口拒絕之前,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去書房。”
晚夏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走進了書房,空蕩的走廊裡,她投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明明是很強勢且不帶任何感情的語句,甚至可以說是‘命令’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潛意識裡竟然沒有一點要跟他反著來的勁兒。
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開啟燈,黑暗被暖色調的光線驅散。
最先進入視線的,是床頭那張四年前的婚紗照:她穿著潔白的婚紗,靠在男人肩頭,眉眼彎彎,是最乾淨的笑容,臉頰還有淺淺的梨渦。
晚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視線並沒有在照片上過多停留。
開啟櫃門,只拿了一條浴巾,走進浴室。
————
書房。
顧邵之沒有處理公事,而是開了瓶紅酒。
整個房間只有書桌上的那盞檯燈亮著,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依舊是昏暗的。
顧邵之坐在沙發上,幾乎能和窗外的暗色融為一體。
一根菸,一杯酒。
直到酒瓶見了底,他才站起身,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呼吸有些重,頭也很疼,視線模糊混沌,從書房到臥室的過程,他就只解開了襯衣的兩顆釦子。
他失去了耐心,煩躁的扯開了身上染了菸草味道的襯衣,隨手扔在一邊。
在開啟衣櫃的門,準備拿毛巾去洗澡的時候,聽到了某些瓶瓶罐罐倒在地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低低的驚呼聲,“啊!”
現在是將近凌晨一點的時間,在主臥洗澡的某個女人應該早就回側臥睡覺了。
畢竟在棟別墅裡,她一分鐘都不想看到他。
即使大腦被過量的酒精侵蝕,顧邵之仍然在第一時間反應,大步跨到浴室門口,想都沒想就推開門。
卻看到浴室裡的場景的,猛然停住。
用最簡單的四個字形容:誘惑、香豔。
趴在地板上的晚夏只圍了條浴巾,堪堪只遮住重要的部位。
兩條修長的腿全部暴露在空氣裡,黑色的長髮還滴著水,有的貼在臉頰,有的粘在優美的天鵝頸上,杏眸泛著迷人的水光,霧濛濛的看著男人的時候,帶了些嬌羞。
因為在熱水裡泡了兩個多小時的原因,她渾身的肌膚都變成了淺淺的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