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拎起來扔到院子裡,記得在六點之前從這間臥室消失。”
說罷,便走出了臥室。
這是陸淮安第二次把林初帶過來。
他想,自己應該是病得不輕。
陸淮安扯松襯衣領口的紐扣,從酒櫃取了瓶紅酒,帶著酒杯和一盒煙去了書房。
這棟公寓裡,只有書房能看到整個江邊夜景。
只開著一盞小小的壁燈,亮起微弱的光,他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如果沒有手指間那點橙色的火星,他幾乎都要整個的融進黑暗中去。
微微低著頭,看著繁華卻寂靜的城市,就連背影都透著冷漠。
一杯酒,一根菸。
手機第四次震動,他才接起。
“陸淮安,唯一在你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即使沒有一個明確的身份也從來都不抱怨,別跟我說你他媽的現在要娶林初!”
————
門被帶上,隔絕了林初的視線。
她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衣服,沒洗澡也沒刷牙,渾身酒氣,其實很不舒服。
但身體沒有一點力氣,連動都不想動,更別說爬起來往浴室裡滾。
這個房間在最邊角的位置,和陸淮安的臥室之間隔了兩間房,整個公寓的裝修風格都是極簡的黑白灰三色,即使開著燈,也是一片冷寂。
跟陸淮安那個人一樣。
站在他面前,隔著幾厘米的距離,他也依舊如同是天邊那樣遙遠。
像是在心裡築起了一座堅固的城,內部是荒蕪的沙漠,外側是寒冷的冰封,城裡只住著他自己,他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
春夏秋冬、下雨飄雪,所有真實的情緒只有他一個人懂。
孤寂,冷漠。
所有類似的詞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別人看不透,林初也看不透。
十年的追逐,她依然被排斥在城外,可她卻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中了一種名叫‘陸淮安’的毒。
他冷漠的像冰,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季,也能讓她渾身發抖。
他說話句句都像帶著利刃的刀,刮在心臟最脆弱的地方,她說她疼,他也聽不到。
她所有的偽裝和謊言,在他銳利的鷹眸下都暴露無遺,可是最簡單最容易識破的謊言,他卻從來都沒有做過多理會。
他用刀剜著她的皮肉,但偶爾也會彎下腰親吻她淌血的心,僅僅只有一絲的甜蜜,也能讓她迷失,然後忘記所有的疼痛。
迴圈往復,日日月月。
從林初把那包白色的粉末倒進茶杯裡開始,這一場豪賭,她就再無全身而退的機會。
睡意襲來,林初慢慢閉上了眼睛。
“陸淮安,因為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遇見,所以今生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給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低如清風,似是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就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製造出的水紋還未散開,就已經消失。
————
正文 302。【傷心童話】眼前人是心上人(一)
顧邵之拿到哥倫比亞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的碩士學位,正式回國。
林初和陸淮安婚禮的前一天,他在婚紗店外堵住了林初。
繁華的商業區,街道都不會太過寬敞,人流量很大,一般情況是不允許車輛進入的,但顧邵之是誰。
剛剛接手顧氏娛樂公司的安城新貴,還未大展身手,就已經在刀光劍影的商界有了名氣,最近這幾天林初看財經新聞的時候,每天都有關於他的報道。
他如果非要把車開車進來,應該也沒有人敢攔著。
車就橫在馬路中央,霸氣又囂張。
九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