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泰和了兩口茶,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恢復了初來時的淡定,他看著朱一銘說:“鎮長,你批評得對呀,自從你來了以後,一直想過來彙報工作,可總被這樣那樣的事給耽擱了。”
朱一銘聽後,心想,不愧是一夥的,連找的藉口都是和邵大慶一模一樣的,你們就不能有點新意。朱一銘直視著袁長泰的雙眼,淡淡地說了一句,“是嗎?”
“怎麼,鎮長不相信呀?”袁長泰掐滅了手中的菸蒂,隨即掏出煙盒來,遞了一支中華給朱一銘,接著說道,“我前天就過來過,結果小曾說你去了恆陽了,你看多不巧?”他邊說邊用眼角的餘光瞄向朱一銘,希望從他的臉上能看到一點自己想要的東西。
今天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對朱一銘的行蹤打探一番,所以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上週五的時候引。
週五一早的時候,袁長泰聽裴濟說,朱一銘去了縣城,自從上次邵大慶作代表找朱一銘溝通以後,他們一夥就非常關注他的行蹤。猛地聽說,朱一銘去了恆陽,袁長泰的心裡就有點犯暈,這傢伙不會去找李志浩訴苦去了吧,要是那樣的話,可夠他們幾個喝一壺的。為防止裴濟蒙他,袁長泰還特意到朱一銘的辦公室走了一圈,結果曾雲翳說的和裴濟的如出一轍。
袁長泰連忙轉身去了邵大慶的辦公室,兩人匆忙地討論了一番,決定晚上約樊文章和劉坤一起去夢鄉茶樓,再作具體的商議。從李賀天出事以來,袁長泰第一次從邵大慶的臉上看到了慌亂,自己的心裡就更加沒底了。他們很清楚,如果李志浩決定出手對付他們的話,還不跟玩似的。
週五的晚上四人沒能聚在一起,主要因為樊文章有飯局,所以後來就改在了週日的晚上。當天晚上,四人商定週一由袁長泰去朱一銘拿探探口風,看看是不是如他們預想的那般。
按說朱一銘應該不可能那麼去做,官場有官場的規矩,一般是出現矛盾就地解決,很少請身後的大佬直接出手。那樣做的話,就破壞了遊戲的規則,雖說能取得一時的勝利,但以後必然會遭到孤立,應該說弊大於利。儘管四人都一致認為朱一銘還沒到破釜沉舟的時候,但還是不太放心,這畢竟和他們的身價性命慼慼相關,由不得他們不慎重,這也是袁長泰按耐不住,一大早就跑來找朱一銘的原因所在。
朱一銘聽了袁長泰的話以後,隱隱猜到了他一大早所為何來,想了想,決定不扛李志浩的大旗,看看他們究竟能唱出什麼戲來。朱一銘喝了口茶說:“那長泰書記真是不好意思可,那天家裡有點事情,正好女朋友也從應天過來的,和她一起回了趟周西。”既然對方是來打探訊息的,朱一銘乾脆竹筒倒豆子,詳細地交代了自己的行蹤。
“哦,鎮長老家是周西的呀,我老婆家也是那邊的。下次再回去的時候叫上我,我們也算半個老鄉了。”袁長泰開心地說。他的開心絕不是他嘴上說的認了朱一銘做老鄉,而是確定了朱一銘並沒有去李志浩那救兵,那他們就可以繼續實施之前已經商定好的計劃了。
朱一銘看了對方的表現以後,心裡隱隱有些許的鄙視之意,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在官場上註定是不可能有什麼大的作為的。他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給袁長泰,然後笑著說:“好,我下次再回去的時候,一定先打個電話給長泰書記。”
“好,一言為定!”袁長泰站起身來說道,“鎮長,你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擾了,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聚聚?”
“好,我等長泰書記的電話。”朱一銘也站起了身笑著說。
袁長泰和朱一銘輕輕地一握手,然後說道:“鎮長,留步,留步。”
“長泰書記慢走!”朱一銘站定了身子,招呼了一句。
臨出門之際,袁長泰突然停住了身子,回過頭來,對朱一銘說:“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