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廚師的住處,他在裡面翻出一套油膩膩的囚服趕緊換上,幸虧他在進來之前也剃了個光頭,這麼一換衣服果然像個囚犯了。
起床的鈴聲響過之後,沉靜的看守所裡突然熱鬧起來,執勤的犯人開始打起來掃衛生了,其他的犯人列隊道大操場跑步鍛鍊身體。鍾嶽峰也混到了打掃衛生的這些人當中,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因為這些人都是從各監舍裡抽出來的,經常換人,而且不允許互相攀談說話。
旁邊監視的一個管教走過來盯住他看了一眼突然問道:“你新來的?”
“報告隊長,是的,俺是剛來的。”鍾嶽峰恭恭敬敬地道。
管教訓斥道:“記著,今後問你話要報自己的編號。”
鍾嶽峰一聽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報編號只怕馬上就露出了馬腳。他忙不迭地跟那個管教鞠躬,那人對他的表現還比較滿意,沒說什麼轉身走了。衛生打掃完了,犯人們的晨跑也結束了,打掃衛生的犯人也都紛紛歸隊準備早餐,鍾嶽峰沒地方去只好又溜到了廚房。早餐已經做好了,那幾個人正在那裡閒聊,看見鍾嶽峰賊頭賊腦的在門口看了一眼,忽然又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喂,你是幹什麼的?還不到開飯時間,快出去,不然馬上報告管教。”一個老傢伙瞪著他惡狠狠道。
鍾嶽峰立即就瞪了回去,眼神銳利,樣子顯得更兇惡:“媽的,找死啊,連看守所的所長也不管老子,你他媽的狗咬耗子啊。”鍾嶽峰說著抬手給他一記耳光,他知道在這樣的地方越霸道蠻橫就越能震攝著這些人。
那個老犯人顯然被打懵了,耳朵轟鳴了好一會兒,他捂住半個麻木的臉仇恨地看著鍾嶽峰,像一隻兇殘的老狼,隨時準備撲上來撕咬。其他幾個人也沒人敢過來勸解,看新來這人這麼囂張,不是高官子弟,就是混黑社會的,誰想觸黴頭呢。
這時,一個胖胖的歲數稍大的人急忙站起來滿臉賠笑道:“這位老大息怒,您是剛進來的吧,老劉也是剛抽到伙房來幫忙的,同是天涯淪落人,這點事咱甭鬧大了,驚動了領導就不好了,說不定會關禁閉的。”他又回過頭對那人道:“老劉,你跟這位老大賠個不是,這事不就算完了嗎?”
那個老劉一聽眼珠子轉了一下,想想那一耳光的速度和力道,自己只怕不是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媽的,咱們秋後再算賬,他這才陰著臉道:“老大,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請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聲音沒有半分誠意,聽起來大刺刺還有些挑釁的味道。
鍾嶽峰看他目光陰鷙,雖然不知道這個姓劉的老東西犯的是什麼罪,但是絕對是個難惹的角色,他雖然識趣地躲到了一邊,鍾嶽峰卻能感受到他那狼一樣的目光時不時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鍾嶽峰尋思自己來這裡是要查詢疤臉強死因的,自然是不願多事,就冷哼了一聲沒計較。
“老大,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喜歡吃什麼先打一些,這裡也不用你幫手。”胖師傅討好道。
胖師傅是刑滿釋放後留在看守所廚房專為犯人們做飯的,身份自然比一般的犯人高些,雖然廚房有專一的管理員,但是管理員除了管管賬目以外並不大理會別的事,所以這胖老頭其實就是廚房的頭。他在這監獄裡混了多年早已經學會了處事圓滑察言觀色,他看這年輕人大刺刺的樣子就知道來歷不凡,那個霸道的老劉都不敢惹他,自己也樂得賣個人情。
鍾嶽峰聞聽心中大喜,臉上卻不露聲色,大咧咧地拍了拍胖廚師的肩,以示感謝,走過去打了一碗菜,抓了兩個饅頭揚長而去。媽的,這就是特權,做老大就是爽,鍾嶽峰打了個飽嗝,心裡爽透了。
晚上鍾嶽峰就住到了胖師傅的宿舍裡,按規定所有犯人晚上必須入監舍,不過鍾嶽峰有特權和鐵拳,那胖老頭自然不敢有異議,他還特意拿出一瓶藏了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