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苦澀一笑,沒有轉頭,也沒有去回應陸演的呼喚。通敵的大罪,她不想把陸家也拖到這趟渾水中來。
只能緩緩閉上眼睛,頭微微揚起,任由風吹拂著劃過她的臉頰,最後感受一次這大自然的美好。
馬車在天牢前停下,遠遠的,袁佩餘正從刑部走了出來。看著關押在囚車中的熟悉女子的身影,他微微挑了一下眉梢,隨即抬腳走到了囚車的旁邊。
&ldo;沈嘉園?&rdo;他眸中難掩的愕然,&ldo;你這是?&rdo;
&ldo;見過廣恩候,平安縣主私通敵國,意圖謀害皇上,現已經被皇上下旨押入天牢了。廣恩候您身份尊貴,還是莫要沾染上囚車的髒汙了。&rdo;一旁跟著囚車的侍衛見袁佩餘上前,連忙閃身遮擋了一下,笑著回道。
&ldo;通敵,謀害皇上?&rdo;這罪名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大呀。袁佩餘臉色微微沉了下去,但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那馬車緩緩被開啟,沈嘉園被人帶著漸漸離開。
沈嘉園被人直接扔到了一處寂靜的囚室中。囚室四周都沒有人,沈嘉園縮著在囚室的角落中,雙手抱膝,回想著今天的事情。
那巴沙蛇出現的太過蹊蹺,到底是誰把那東西放在她身上的呢?
沈嘉園腦海中細細過濾著先前接觸過的人,沈夢園,固安縣主,太后,蕭媚兒,這四個人,前兩個是恨她入骨的,也是最有動機這般對她的,可沈夢園到底是和她同出建安伯府,她若是被冠上通敵,刺殺皇上的罪名,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她會用這麼愚蠢的法子來對付她?
沈嘉園搖了搖頭,嘴巴微微翕動著,下巴抵著在膝蓋上,她心道:&ldo;不會,沈夢園肯定不會有這麼愚蠢的。&rdo;
&ldo;那就是固安縣主?&rdo;可她若要對付她的話,好像也想不出這種法子吧?看她先前張狂得意的勁兒,如果真是她乾的,她應該早已經露出破綻了。
至於太后,雖然深藏不露,可她自認為,太后對她還是有幾分憐惜之情的,她堂堂一個太后,也沒有理由去這麼對她。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蕭媚兒了。可蕭媚兒那淺笑的和氣模樣,也不像是會暗中下黑手的人。那就是玉茜公主?玉茜公主是秦妃的女兒,秦妃又是陪著沈夢園,固安縣主去皇上跟前告御狀的人。
莫非……這巴沙蛇是玉茜公主做的手腳?可她和玉茜公主無冤無仇的,她又有什麼理由來對付她呢?
沈嘉園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她現如今連那蛇是如何到她身上的都不知道,可要如何洗脫了身上的罪名呀。
天色漸漸陰沉了起來,隱隱的有小雨淅瀝的聲音響起。沈嘉園縮在角落中,心裡卻仿若下了磅礴大雨一般,
而與此同時,崇武將軍府內,少將軍龐容臨的書房內也是一片陰沉沉的。
龐容臨坐在書桌後面,他堅毅的側臉上帶了一抹凜然的風霜,唇也抿的緊緊的,雙手擱置在桌子上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凸。
&ldo;啪&rdo;的一聲,他使勁的捶了一下桌面,抬眼瞧向了一旁站著在窗邊的人:&ldo;陸演,你說嘉園當真被關押在天牢之中了?&rdo;
&ldo;是,可現在天牢裡看管森嚴,陸演進不去,也看不到嘉園現如今是什麼模樣。那地方,可是一百零八樣酷刑的,嘉園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若是……&rdo;陸演臉色變了一下,手伸出扶著在窗臺上,他五指併攏,使勁的扣著了窗臺上的木頭,只把那木屑都扣進了手指fèng中,他卻恍然未曾察覺,轉頭望向了龐容臨,問道:&ldo;少將軍說現如今該如何辦才好?&rdo;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