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趙閒一陣猶豫,暗道:“上次聽凌月說,柳姐是一位將軍的夫人,家中應該是某個達官貴族,難道她怕我入朝為官後發現她地位不俗,以此為由要挾纏著她?”
趙閒本就沒有當官的意圖,但他不習慣安夫人‘拿上錢那涼快那待著去’的嫌棄口氣,不怎麼想答應這個要求。
“咚!”趙閒還在猶豫,安夫人便把手上的東西扔到了他床上,在被子上滾了幾下。
趙閒才發現安夫人還拿著一個小包裹,大約有西瓜大小入手甚沉,摸起來還有點柔軟的感覺。趙閒不解,便抬手開啟一看……
“我草!”手裡竟然是一顆血淋淋,已看不清摸樣的人頭,趙閒一聲尖叫,嚇的肝膽俱裂毛髮寸起,眼睛翻了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不能怪趙閒沒膽量,半夜在床上睡覺,人家往你懷裡扔一個血淋淋人頭,沒被嚇著只能說明你反應遲鈍。趙閒雖然殺過人,但那是衝動之下含憤而為,現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被安夫人如此恐嚇,沒尿褲子已經很厲害了。
安夫人皺了皺眉,見趙閒被嚇的這麼慘,她臉上的冰冷消了幾分,走過去把人頭包裹起來放到一邊,看著倒在床上的趙閒,她坐在床邊,掏出一根銀子在趙閒脖子上輕刺了一下。
“額!”趙閒吃疼,晃晃悠悠的又醒了過來,想到剛才的可怖場面,他心有餘悸的退開一些,看著安夫人道:“柳姐,你,你何必了?”剛才那人頭雖然血肉模糊,趙閒仍隱約認出了那是李玉,他沒想到柳姐下手如此狠辣,竟然直接把李玉的頭割了下來。
“怕了?”安夫人輕輕哼了一聲,打量著趙閒的脖子道:“你若不聽我的,我保證你死相比他悽慘百倍。”
趙閒躺在床上,安夫人坐在床頭輕聲細語,兩人的摸樣如同尋常小夫妻一般,可說的話,卻人趙閒心驚膽戰。
最毒婦人心果然說的沒錯,真以為爺想遷就你?趙閒心裡暗罵,連番冷言威脅,已讓他本來的一點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本想來硬的,可想想她的本事,估計是給她送人頭的,怎麼都硬不起來,這男人當得好窩囊。
趙閒臉色陰霾,輕哼道:“我不缺那幾兩銀子,脫去罪籍的事情不用你幫忙,日後我會回常州當我小鐵匠,不會纏著夫人您的。”
見趙閒眼裡不滿的目光,安夫人心中微微一顫,張張嘴卻沒有解釋,偏過頭去看著燭光,暗道:要討厭我就討厭吧,隨他怎麼去想,反正不能再讓他摻合進來。
“你還有什麼要求?”趙閒見她半天不說話,便蓋上被子閉目養神,淡淡問了一句。
安夫人輕輕吸了口氣,繼續道:“最後,你永遠不許去京都,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京都?趙閒睜開眼睛,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後背,暗道:她莫不是京都的人?離這地方挺遠的,花語說會去京都輔國堂,也不知動身了沒有,若已經離開,我是定要去找她的,這可不太好辦。
趙閒蹙眉思索片刻,開口道:“你準備回京?”
“你休要多問。”安夫人回頭瞟了他一眼,冷聲道:“記住這三個要求,若違背了其中一條,我絕不饒了你。”
軟的不行,打也打不過,趙閒對這固執的女人沒有絲毫辦法,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尋花語的事情還早著,日後偷偷去不照樣可以,這女人總不能時時刻刻監視著他,於是趙閒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互不相欠,你也別在大晚上來嚇我了。”
兩清?安夫人莫名一怒,正想回頭質問,可又突然反應過來,是啊,他答應了條件,自然兩清互不相欠,難道還能繼續纏著他讓他負責不成?
安夫人沉默片刻,臉頰慢慢平靜下來,點了點頭,事情已經說完,再呆下去只能挑起心中的怒意,她起身緊了緊身上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