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註定窮盡一生都無法說出口,又或者,你終有一天會把欠她已久的愛意和悔恨說出口,可是,不是現在。
秦慕澤走到自己紅木雕成的酒櫃旁,從酒櫃裡取下一瓶上好的威士忌,然後給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後,這才回過頭來,彎著眼睛看向重新癱回沙發上的裴御,笑道:“你這不已經找小嫂子實話實說,表明心意,並且還深切的懺悔過了嗎?”
說著,他很無辜的聳了聳肩,半開玩笑半當真道:“可你這邊兒的革命,不也尚未成功嗎?這樣,只要你那邊兒革命一勝利,我保證立馬效仿,以後南秧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南秧讓我跪著,我絕不站著。”
唉,又這樣!聽完秦慕澤的話,裴御頗為無奈的在心底長嘆了一聲。
每次他勸秦慕澤跟陌南秧解釋清楚,道個歉,服個軟的時候,秦慕澤總要拿杜嵐鳳的事兒來堵他的嘴,而他道了這麼長時間的歉,服了這麼長時間的軟,杜嵐鳳對他的態度,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所以,最後他也只能選擇閉嘴。
“唉……隨你的便吧,你最後別後悔就行。”見秦慕澤聽不進去,裴御也不打算再繼續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他枕著自己的胳膊,故作悠然的躺在沙發上,打著哈欠隨口道:“反正經你這麼一鬧騰,小南秧這婚肯定是訂不成了……其實不訂婚也好,免得她入了倪家的門,開始插手黑暗通道的事兒,到那時候,可就真麻煩了……嘿,這麼一想,你這辦法,倒也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這本是無心的一句話,裴御一開始也沒多想,就想轉移個話題,免得他和秦慕澤都覺得尷尬,結果他話音剛落,秦慕澤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了。
“怎麼了?”本想緩解氣氛,陰差陽錯之下卻把氣氛搞得更糟糕了的裴御,一時竟有些心慌:“怎麼這副表情……我說錯什麼了嗎?”
聞言,秦慕澤頗為頭疼的扶住了額頭,揉著太陽穴悶聲回答道:“沒,你沒說錯什麼……相反的,你說的很對。”
半躺在沙發上的裴御聽出秦慕澤的語氣有些不對,於是他直起身來,收起了臉上調笑的表情,皺眉看向秦慕澤,面上的表情,也添染了幾分凝重:“到底怎麼回事?看你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怎麼……難道你不想讓南秧離黑暗通道遠一些?”
按理來說,陌南秧沒有機會介入黑暗通道,秦慕澤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如今他非但不高興,反倒滿目的憂愁……這就讓裴御有些無法理解了:怎麼,難道他還真想借著黑暗通道,跟陌南秧相愛相殺,鬥智鬥勇,拼個你死我活嗎?
面對裴御滿目的疑惑,秦慕澤笑得苦澀:“你以為現在的南秧還會像以前一樣聽話嗎?你不讓她摻和黑暗通道的事兒,她就不摻和了?”
如今那小東西,可是倔得很啊……她認定想要做到事,恐怕沒人攔得了。
“可她沒機會啊。”裴御攤攤手,實事求是般的開口道:“黑暗通道向來由秦謝楊倪四大家族主管,她若是真嫁給了秦澤西,倒也算是有了個藉口,能以倪家少奶奶的身份摻合進來……可如今他們的婚禮已經被你破壞掉了,十五號過後,就算秦澤西想要小南秧介入,你和謝三爺那邊兒咬緊一點兒,小南秧不照樣沒辦法介入嗎?”
裴御說得合情合理,看似無懈可擊,可實際上,他忽略了一點兒。
這一點兒,大多數人都會不自覺的忽略……可是心思縝密的秦慕澤,卻從來不會。
“怎麼沒辦法介入?”秦慕澤輕笑一聲,幽深的眸子,似汪洋大海,深不見底。
聽他這麼一問,裴御英氣的眉越皺越深,他垂眸深思了一會兒,卻始終想不出答案來,片刻以後,他重新抬起頭來,對上秦慕澤岑黑的眸子,反問他道:“那她有什麼辦法介入?”
辦法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