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嫌疑人還沒抓到,我心裡頭還是不踏實。他們的手段太老練,居然把所有攝像頭都避開了,這可是老手犯案。”
於直撫一撫後勁。
警局在前一週將嫌疑人相關資料都提供過來,這是一個在他的記憶裡塵封已久的名字——劉俊,那個坐在他對面請他吃了一塊牛肉的老油條,也是他從此蓄意墮落的理由。他鑄造過的錯誤終是有了孽力回饋。
他想了想,安撫衛轍:“那人是個老手,道上也有些朋友,抓他可能得費些時日。上回是我自己大意了。不過這個人做事向來謹慎,這回失敗了就不會再輕易出手,他還是保身價的老油條,好不容易才放出來。放心吧,下回我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得手。”
衛轍點點頭,又想起一事:“我聽說穆子昀向你奶奶交了辭呈,說是要去愛丁堡念博士上。她這麼快就被於毅父子弄得偃旗息鼓人了?”
於直冷冷一笑:“於毅有他自己的一套手段,這幾個月我倒是真把他和我叔叔的活兒給疏忽了,不知道他們進展得怎麼樣了。”
衛轍問道:“於毅……會不會又和穆子昀聯手?”
“他不會和奶奶已經明確防備的人聯手,他動的腦子只會放在怎麼儘快讓這個人出局上頭。這也是奶奶會把穆子昀和他們父子拴一起兒的原因。”
衛轍恍然大悟道:“我原以為你奶奶顧念穆子昀的舊情,才做人留一線。原來見識了你的手段以後,她把穆子昀這個燙手山芋弄過去是為了考察你叔叔父子的手段啊?”
於直沉吟一陣,說:“奶奶是矛盾的,她也的確唸了舊情。只要穆子昀不再出什麼問題的話。”他不想再講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在以前同居的日子裡,一週裡於直總有兩三次帶高潔外食,有時候是濱江的高階餐廳,有時候是CBD中心的時尚餐館,也有藏在里弄深處的小食肆。那時候,他們都在努力扮演一對合格的情侶,吃飯是情侶活動裡必不可少的專案。所以當於直把車開入一條老式里弄,在一幢老工房跟前的空地上停下來時,高潔倒是並不奇怪。
於直把車停好,扶她下車,走進這棟老工房。工房看上去年份不少,走道雜亂,也不潔淨,一樓的銘牌欄裡凌亂地插著各種的銘牌和門牌號。於直攬著她坐上電梯到頂樓十層,門一開,就能看到對面的門臉上亮著LED燈,寫著“長樂小廚”四個字。
於直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裡頭就居民住宅的格局,開了暈黃的燈,玄關處一個收銀臺,放著十四英寸的電視機,電視里正播著本地節目,電視機旁邊放了一盆文竹。高潔看到收銀臺後一壁牆貼著各色人種的客人在餐廳裡留影。
客堂間放了五張鋼座木板桌,凳子是做得考究精細的條登,尚無人坐。往左轉是廚房,因為門口掛著一副塑膠簾子,裡頭傳來鍋鏟操作的聲響。右邊還有一間房,但是門關著。
廚房裡的人聽到了動靜,門簾被人一掀,有個坐輪椅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轉出來。高潔認得這個人,正是那位去探望過於直的殘疾青年小嚴。
小嚴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於先生,你真的來了啊?昨天楊簡跟我講,我還不敢相信。”
於直笑得很和氣,“我帶我太太來吃飯。今天辛苦你了。”
小嚴操作著輪椅轉到他們前頭:“這是什麼話。都準備好嘍!來這裡來這裡。”他把他們帶到了右邊的房間,推開房門,“你們稍等,我去準備準備上菜。”
高潔走進包房,沒有想到簡陋居民食肆的包房內,竟是別有一番天地。這裡整壁的牆做成落地窗,正對黃浦江景,她情不自禁走近落地玻璃,窗外萬國建築伸向盡頭的似火夕陽,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一片耀目得不得了的紅光裡頭。紅光之下,有下班後著急歸家團聚的行人,他們的忙忙碌碌終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