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軍的面發這樣的牢騷!
陳慶東心想,這或許是田新平平時太受衛斯年的青睞,官路也太過亨通,所以才得意忘形,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了吧!
谷傳軍卻還是保持著那種不動聲色的樣子,他沒有接田新平的茬,又問道:“田市長,你對柳葉河的汙染情況,瞭解嗎?”
田新平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不屑,輕笑了一下,說道:“柳葉河的問題咱們全市的老百姓都知道,這也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了。”
谷傳軍問道:“既然這個問題存在很久了,那麼為什麼不想辦法治理呢?”
“這個……”田新平猶豫了一下,說道,“谷市長,你可能對柳葉河的問題了解的不多,這裡面有不少歷史遺留問題,想要治理沒有那麼容易啊!”
谷傳軍顯然對田新平這個完全就是敷衍的答案很不滿意,又說道:“剛才程信說,柳葉河的汙染跟大澤化工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田市長,你對這個情況瞭解嗎?”
陳慶東在一旁看的清楚,田新平在聽了谷傳軍這句話之後,狠狠的瞪了一眼程信,而程信的臉卻一下子紅了。
田新平沉吟了一下,說道:“大澤化工就在柳葉河旁邊嘛,所以很多老百姓都說是大澤化工汙染了柳葉河。但我認為,這只不過是那些不明真像的老百姓以訛傳訛。大澤化工在立項的時候是做過正規的環評的,而且在這兩年,他們在治汙裝置上也沒少投資!不能因為大澤化工跟柳葉河的距離很近,就說是大澤化工汙染了柳葉河吧?如果大澤化工被無緣無故的戴了這麼一頂大帽子,那麼以後還有什麼企業敢到咱們市來投資呢?”
陳慶東簡直被田新平的話給震驚了!
柳葉河旁邊只有大澤化工這麼一個企業,而且幾乎全市的老百姓都知道是大澤化工的工業廢水汙染了柳葉河,而且剛才程信也承認了這一點,還對谷傳軍說了大澤化工的老總於鳳全跟衛斯年的親密關係。
現在,田新平卻竟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公然的欺騙谷傳軍!
他的膽子可真是太大了!
從這一點,陳慶東也再次感到了谷傳軍開展工作的難度之大!
谷傳軍作為一個堂堂的市長,想要治理區域內一條河水的汙染問題,竟然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而且,在副省長都對這件事做出了批示的情況下,他手下這位分管環保的副市長竟然敢先是公然的對宣傳部和副省長髮牢騷,然後又故意的欺騙谷傳軍,為大澤化工開脫!
陳慶東不禁在心裡感嘆一聲,不過不是有著強大的毅力和執政能力,想要做好一個市長實在是太難了!
一直不動聲色的谷傳軍,在聽了田新平的這番話之後,臉色也終於顯得有些難看了,他沒有質問田新平,而是去問程信:“程信,你剛才說柳葉河的汙染跟大澤化工有關,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個……這個……”程信被夾在兩個領導中間,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最後,程信經過一番權衡之後,還是傾向了田新平的意思,說道:“至於柳葉河是不是被大澤化工汙染了,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聽了別人這麼說,所以才這麼認為的。其實,田市長說的不錯,當初大澤化工立項的時候,是嚴格的做了環評的。當時省環保廳的人還過來做了驗收,對大澤化工進行了高度評價呢!”
谷傳軍壓抑著心裡的怒氣,聲音發冷的對程信說道:“原來你剛才就是沒有事實根據的隨便一說啊!程信,你可是市政府的秘書長,必須要對自己說過的話高度負責才行!如果大澤化工真的沒有汙染柳葉河,那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豈不就是對大澤化工的汙衊嗎?我如果聽信了你的話,甚至是進一步對大澤化工做出來措施,那麼豈不是會讓這麼一個優秀的企業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