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多言?
事情便拍板而定。
徐素瑤問詢葉館主與姬老先生的意見:“流水亭便做他們比試的場所,我等在遠處觀看如何?”
姬老先生偏頭,眼神示意葉館主回答。
葉館主四處看了看,若是三項比試同時進行,流水亭內確實沒有三位評委坐立的地方。
可外面正落著細雨,難道要讓幾位評委同其他學子們一樣,舉著傘站在雨中觀看比賽?
徐素瑤便暖了幾分臉色,漾著微笑,指著侍女們站立的地方:“那裡樹葉濃密,水滴甚少,且有一處裸石可供數人席地而坐。不如我們去那裡坐吧?”
平陽公主聽了徐素瑤的話,眼眸微沉,此刻才知道這貴郡主是有備而來。
姬老先生與葉館主卻已經連連點頭:“素瑤/貴郡主有心了。”
一眾人便往那塊裸石走去。
白芷心裡一慌,這是什麼意思?
不待腦子裡轉過彎來,她已急急小聲吩咐:“咱們快挪到別處去——別忘了貴郡主的囑咐,凡事都要一起。”
其餘人紛紛應了一句是,一溜十二個丫鬟紛紛撐起了傘,四下尋找可容身的地方。
姬老先生怔了片刻,立在原處哈哈笑道:“素瑤可真是個雅趣的人!”
這可真是一幅美人戲雨圖啊!
徐素瑤笑著回道:“素瑤班門弄斧了。”
平陽公主眉梢微跳,腦子裡閃現什麼卻沒有抓住,她看向徐素瑤。
徐素瑤正與姬老先生談笑風生,時不時還同葉館主說兩句話,舉止得宜,頗有些名士的風範。
見到此景,平陽公主貝齒微微咬著唇,垂下眼瞼,眼底露出幾分憤恨。
再抬頭,已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輸當然要對方輸的徹底,輸的啞口無言。
即便是對方使詐,平陽堅信自己會贏,就一定會贏!
徐素瑤眼角的餘光瞥過,看見平陽公主已是鬥志滿滿的模樣,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
若是平陽還不能體會她的用意,那麼這場比試,平陽的殊賦社,輸定了。
“好了,你們幾個比試的就不要再送了,又不是多遠,快些去亭子裡吧,溼了衣衫可不好。”
姬老先生勸說一直圍在身邊的平陽公主等人。
平陽便笑了笑:“今日平陽還要雨中撫琴呢,姬老先生豈不是也要勸阻平陽?”
適當的時候給予幾分尊重,表現幾分親民,平陽公主深諳此道。
“哦?”姬老先生十分好奇,“莫非今日我們有幸可以聽到雨戰?”
雨戰是平陽自己譜的曲,雖盛名卻很少有人聽過平陽公主親自彈奏。
平陽公主的臉上恰當的露出幾分羞澀與自豪。
姬老先生見了,便意有所指的向徐素瑤說道:“這雨戰,老夫可是垂涎已久啊!如此,老夫要撤了水酒小菜,專門空出心思來品味平陽撫琴。”
徐素瑤面帶笑容的說道:“今日我們有福了。”
見徐素瑤依舊是勝券在握的模樣,姬老先生暗暗搖了搖頭。
即便聖上欽賜“天下第一曲”的美譽不足以為懼,邊境眾位將領士兵的評論難道還能忽視嗎?
雨戰,是大元朝現在的軍曲。
平陽公主、姬老先生與徐素瑤的對話並沒有被過多的人注意到。
大多數離的近的人插不上話,只聽聽笑笑,並不去想其中的深意。
離的遠的人反而被徐素瑤那群穿蓬裙型婚紗的侍女吸引了,根本沒有心思注意這邊的情景。
眾人到了徐素瑤推薦的位置前停住了腳步。
果然,裸石乾燥且潔淨,樹下帶著幾分陰涼,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