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個明白才好。
省得她人跟傻瓜一樣站在中間左右為難卻還不知道是為了啥。“說說看這回唱的究竟是哪出吧?”
“捷婕,其實你早有覺察,對嗎?”延年停下手中的湯匙,淡淡問道。
“什麼?”巫捷婕聽得一頭霧水。怎麼說的她跟擁有未卜先知能力的神婆一樣?
“還記得上次睡同一張床的時候,你對我說了什麼嗎?也許你記不清了,但我記得很清楚。你說‘是藥三分毒’。”延年頓了頓,方才接道。“現在想想,你說的沒錯。是不是在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吃的藥有問題了?”
糟糕!難怪事情大條了!原來問題出在這上面……巫捷婕心裡那個汗啊!她要早知道是為了這,只怕會和宋律偉頂得更兇。明明告誡過他要好自為之,他還——這下好了,延年連她也要一併恨上了。“延年,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瞭解。”延年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恨自己怎麼會這麼後知後覺。”
“如果僅僅是因為那個,或許其中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啊!說清楚問明白不就好了嗎?”
說清楚問明白?她又何嘗沒想過。只是宋律偉閉口不言的態度著實令她心灰意冷。明知她多麼的容易上當,卻連繼續編織謊言哄她的勁兒都懶得使出來。做夫妻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坦白說還有什麼意思?“捷婕,我已經不想再問了,沒意思。”
“怎麼能這麼說呢……”巫捷婕小聲咕噥著。她覺得延年像是鑽進了牛角尖,僅憑一己之力想把她拉回來有點費勁。
“因為那些藥片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個導火索。真正的問題出在哪裡,我心裡有數得很。”不等巫捷婕接過話茬,延年徑自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我們……已經很難取信對方了。”
連最基本的信任都談不上了,那還真是個大問題。巫捷婕沉默了片刻,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到現在心裡還是很亂。”延年將手捂在耳畔,耷拉下來的碎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既然來了,依我看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巫捷婕冷靜分析道。“賓館酒店是肯定不能住的了。一來,你一個人入住難以叫我安心。二來,不得不提防宋律偉暗裡找人布控,你剛一登記就被掌握了行蹤。我想……在沒有調適心情好之前,你是不會願意見到他的吧?”其實她更擔心的是宋律偉會將延年生吞活剝了。
“捷婕你說的有道理。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原想讓你跟我睡一屋的,現在看來,倒更像是自投羅網了。”
“你是說宋律偉還盯著你?”
“誰知道呢!反正在他和倪虹眼裡,我自始至終都擺脫不了要嫌犯的身份。已經無所謂了。”
“對不起,捷婕。是我連累了你。”
“行了,快別這麼說。”巫捷婕說得太快,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連坐的刑罰老早就廢除了。乍一聽還以為是瓊瑤劇裡的文藝腔復活了呢,怪嚇人的。
後來延年問巫捷婕,照這麼分析自己豈不是要露宿街頭或是住車站涵洞了?
巫捷婕被她的想法雷到不行。“你人既然都來投奔我了,哪還有可能讓你去那種地方窮將就!”
“可能住的地方不都被排除了個遍嗎?你剛剛不是也說了……”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叫做‘大隱隱於市’。”
“聽過。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你想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非也非也。”巫捷婕心想,要說最危險的地方那無疑是與宋律偉毗鄰而居,延年肯答應才有鬼哩!“我的意思是說,在中心區給你找塊地兒住,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