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糾都要氣樂了,好你個薛冉冉!居然罵我是狗?且看我能不能讓你活著出赤焰山!
眼下,他還要利用這些人,挑唆不成,便冷哼著飛身回到山崖上,繼續悠哉喝著他的冰酒。
不過西山的小輩沒有師父的定力,已經徹底地炸鍋了。
丘喜兒在捋了一遍人物關係後,慢慢蹭到了冉冉的身邊小聲道:「冉冉,我該叫你師妹,還是叫師祖?」
冉冉嘆了一口氣:「祖宗,別添亂了,快些找吧,一會溫度升高,我們都耐受不得……」
赤焰山的後山,就是盾天當年煉化人魔王的地方。人魔王屍骨不化便精神不滅,所以能煉化他真身的淬金之火,一定隱匿在這裡。
所以這裡的溫度也是整個赤焰山溫度最高的地方。
冉冉隨身攜帶著她跟蘇易水的水囊,所以她解下一個,遞給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男人:「天熱,先喝些水解解渴吧……」
可是她伸過去時,他卻看也不看,更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冉冉無奈地收回了水袋,想著還是暫時不要跟蘇易水說話了。
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當初她能轉生,也全都是他的自作主張。現在他忘了乾淨,也沒理由來怪自己。
這麼想著,冉冉靜下心來,看著自己手裡的羅盤,想要快些尋到淬金之火。
於是她收回了水袋,也不往蘇易水的身邊湊了。
可是冉冉這麼撤回了水袋子,蘇易水的心裡更加不痛快――以前無論他如何冷臉,這小徒弟都是圍前圍後,盡忠盡孝的樣子。
現在被人戳破了真相,便懶得裝了,走起路來也繞著他……
想到這,他又冷著臉道:「水呢?倒是拿來啊!」
冉冉飛快抬頭瞟了他一眼,便將水袋遞了過去,可是她遞過去時,他又不接,全是一副找茬的樣子。
突然蘇易水伸手扯住她,一個飛身,便將她帶離了眾人,越過了幾處光禿禿山包後,轉到了一處山窩裡。
他捏著她的下巴將她逼在了一處光禿禿的石壁旁,咬牙切齒道:「將我騙了這麼久,沐清歌,你可真能耐!」
看他發作,冉冉反而有種大石落地的輕鬆感。她就猜到小心眼的兇獸知道了真相之後,怎麼可能像方才那樣輕描淡寫?
不過見他一副問罪的樣子,冉冉也生氣,她用力揮開了他的手:「誰要騙你!你若解了洗魂符便知,你從頭到尾都知情,倒是我,明明曾是你的恩師,卻被你收為了弟子,這豈不是亂了綱常?我當初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可沒像你這般跳腳!」
蘇易水氣得嘴角都笑得有些猙獰:「我會主動收你?一定是你使了什麼詭計,不然的話,我豈能留你在身邊?」
冉冉無奈,不想跟倔牛彈琴,只能道:「好好好,是我裝可憐,騙了你,死乞白賴地入了你的門下。待事情結束後,悉聽尊便,你將我轟出西山,我們師徒之情一刀兩斷就是了。」
聽冉冉這麼一說,蘇易水連想都未想,直覺說出了句:「你敢!」
冉冉被他鬧得有些無奈,用力捏著手裡的水袋,咕嘟咕嘟又連喝了幾大口:「有什麼不敢的?你都忘了我們的過往,獨獨記得我的不好。我以前到底是怎麼你了?不是將你養得白白淨淨,沒有缺衣少食嗎?至於你我這輩子的事情,就我一個記得也怪糟心的。等見了酒老仙,也不必等他給你解符,我先管他要個洗魂符,將關於你的記憶洗得乾淨。到時候,你便是陌路人,隨便怎麼對我,我都不傷心!」
說這話時,冉冉的眼圈是紅的,偏偏又是倔強的表情,看的讓人忍不住……心裡一陣發疼。
蘇易水起初還好,可是待聽到她說,想要將他忘得乾乾淨淨的時候,他的心再次像被人狠狠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