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傳出來冰兒如此絕情的一句話,心底裡一脈冰涼,望著門磕了三個響頭,人已然痴了,搖擺蹣跚著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此事指:阿睦爾撒納利用將軍班第和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的矛盾,爭取了色布騰巴勒珠爾。色布騰巴勒珠爾暗中同情和支援阿睦爾撒納,有意阻止班第,使他無法約束阿睦爾撒納。班第無奈,將這些情況奏報乾隆。乾隆遂召回了色布騰巴勒珠爾,將其革職監禁,旨令班第把阿睦爾撒納捉拿法辦。但是,在伊犁的尼楚滾清軍只有500人,實力單薄,不敢輕舉妄動。乾隆傳諭班第,監送阿睦爾撒納至熱河後,捉拿處理。喀爾喀和託輝特郡王青滾扎卜得知乾隆皇帝的諭旨後,將情況透露與阿睦爾撒納。接著,喀爾喀親王額琳沁多爾濟監送阿睦爾撒納離開伊犁前往承德。在抵達額爾齊斯河右岸的烏隴古湖附近後,阿睦爾撒納把定邊左副將軍印交給親王額琳沁多爾濟,自己偷偷奔額爾齊斯河而去。由於阿睦爾撒納身兼雙親王之職,額琳沁多爾濟不敢制止。第二天,額琳沁多爾濟才領兵追尋,而阿睦爾撒納早已無影無蹤。乾隆得到阿睦爾撒納走脫和伊犁被攻克的訊息後,將喀爾喀親王額琳沁多爾濟賜死。
(呃,這段太複雜了,簡言之:色布騰和額琳沁都是阿睦爾撒納的好朋友,都參與了縱放阿睦爾撒納的事,小乾一怒之下把額琳沁殺了,現在暫時還把自己的女婿色布騰捂著,但是如果班第出事,就捂不住了,色布騰就要當殺雞儆猴的雞了。這樣清楚?)
(2)和嘉公主乾隆三十二年(1767)九月初七卒,年二十三。鄙文對細節年代故意不考究,勿跟俺考據。此時時間為小說活用。
(3)此處“換”指的是黃金摺合銀價的兌換比率。據資料,乾隆中期黃金兌換白銀是一比二十,稱為二十換。
(4)額駙如先於公主而死,公主不用侍奉舅姑,而是別府另居。
☆、哀華年人生若寄
理藩院這幾年從冷衙門變得熱火,故而裡面一應的人也比以往饒舌。今日處決額駙,趁著還早,兩個牢子把酒言歡,正喝到妙處。
“……別說額駙,早年連公主都殺過,千刀萬剮啊,那年的盛京刑場直叫個血腥啊(1)……”
這廂說得唾沫橫飛,那廂倒還冷靜些:“早年還在關外,打天下的時候,和如今可不一樣。盛世裡頭,殺個王爺額駙,那得把當今萬歲爺惹到什麼地步呢?若說這位額駙爺,一直是皇上一手帶著栽培,卻不知怎麼和逆賊做了一路,真真是辜負啊!”
“誰說不是呢——”話嚥下了半截,互相使個眼色,“來了!”
來的是監刑的官員,乾隆欽命執掌刑名,兼著軍機處的職務——兆惠。
接這樣的“紅差”,實非兆惠所願,但聖命下來,自己沒有不接旨的道理。大早上到了理藩院,下面胥吏早備齊了東西,一把匕首,一根綾子,一杯毒酒,不起眼地放在案子上,瞧著卻讓人心驚。兆惠問那胥吏:“這裡頭,哪件最……”
他猶疑著沒有把問題問完,下面那位卻是深通人意的,弓了弓身子道:“其實要說來得快,不受罪,還是匕首,不過血淋淋的不大好看相,也忌諱不是完整身子。其他兩件都苦些,不過不髒汙了身子。酒裡用的是砒霜,絞腸絞肺的,不過也就是一刻鐘兩刻鐘的事,忍一忍也就好了。不像綾子,上頭面孔瞧著嚇人,下頭還要流髒味兒……”
兆惠怔怔地呆了會兒,嘆了口氣道:“午時陽氣最盛,雖是賜死,還是這時辰合適。外頭額駙家人已經到了,容他們見最後一面吧。”
理藩院的監牢,監_禁著的大多是尊貴的外藩王公,因而裡面乾乾淨淨,英祥已經被獨立置於一間屋子,雖穿囚服,倒是乾淨整齊,辮子也梳得光光的,只是于思滿面、形容憔悴,懶懶的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