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柳氏,魏易越發憤怒起來,一口濁氣發洩出來:“韓靜不就是算計我的去她的屋子,哼,既然隔壁村子有醫治阿孃的人,我明日便啟辰去將梅道士請到韓家來,也好讓她日日獨守空閨。”
“主子,這一來而去兩個月,若有變故,可如何是好?”吳管家憂心忡忡,總覺得這事不對勁,他可沒有聽說過隔壁村有降妖伏魔的道士,莫非是少夫人胡亂搪塞的事。
“別說了,我意已決,只要能治好阿孃,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去闖一闖。”魏易蹙眉,沒有任何迴旋餘地道。
“年關將至,老奴是怕您親自去隔壁村請梅道士,路途耽擱了,因此誤了時辰。”吳管家委婉道,還是想要改變他的決定。
“離過年還有三個月,我快馬加鞭去,一個半月就足夠了。你在府邸的時候,只需管住茶園的大小事即可,若是不明白的,就去問岳父大人。”魏易臉燒得通紅,酡紅的色澤遍佈整個臉龐。
吳管家識時務的閉了嘴,姑爺向來不喜歡家奴插手韓府家務事,若再多說什麼,怕會讓他惱怒。
“老奴謹記。”吳管家小心翼翼的爬起來,起身將糊紙的木窗敞開,便折回屋內給炭盆中新增木炭,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一股子冷風吹來,被酒精衝昏的腦袋稍稍清醒些,魏易閉上了閉眼,冷聲問:“燕兒沒有服用避子湯吧?”
吳管家忙搖頭:“沒有爺的吩咐,老奴不敢逼燕兒小姐服用藥物。”
“好,這樣就好,我要燕兒生下魏家的孩子,屬於我魏易的第一個兒子。”魏易心情總算暢快些許,張狂大笑。
棒子敲了三更響,不知不覺到了亥時三刻。
鵝毛般的大雪已經停止,稀稀落落一兩片後,最後徹底從天空消失。
韓靜躺在梨花木榻上假寐,炭盆中的木炭被燒得噗嗤噗嗤響,她雖閉著眼,指尖卻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桌面,不知思慮著什麼。
“主子,這都亥時三刻了,姑爺怎還沒派人來傳話。”玲兒一臉焦急道,眸子時不時透過窗戶望向外面的迴廊,殷殷期盼著。
染著粉色丹蔲的指尖停頓,韓靜緩緩睜開眼,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道:“將窗戶關上,無需再等了。姑爺他今晚不會來,備下的吃食都拿下去撤了。”
身前擺了一個炭盆,爐中炭火燒得紅火妖豔,映照著韓靜清秀的面容越發嬌豔,瞧不出是抑鬱還是憤怒。
“是,主子。”平兒乖巧的應了聲。
“噠。”一聲細微的輕響,敞開的木窗緊緊關上,隔絕了屋外的清冷幽靜。
“姑爺真的不會來麼?可是……”玲兒不安的在屋內踱步,想再說兩句,卻欲言又止。
聽出她話裡的隱憂,韓靜卻頭也未抬,伸手摸了摸手上佩戴的玉鐲,氣定神閒道:“吩咐下去,將院子掛鎖,另外派兩個家奴守在院子裡,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就多提防點,免得那扁毛畜生再度闖入我院子,惹得我心煩。”
院門上鎖,又命家奴守著院子,怕是等了許久不見姑爺來,心裡的怒火上來了,不打算再讓他進屋呢。
玲兒略覺煩悶,喪氣道:“是,主子。”
“夜深了,都歇息了吧。”韓靜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的朝內室走去。
兩名丫鬟急忙替她卸去外衣長裙,又麻溜的替她更換了白色篼衣,不過半刻鐘,滿頭珠釵步搖被取下,梳理整齊的青絲如瀑布般垂直腰間,不施粉黛的面容在燭光照耀中,輪廓異常柔和美麗,讓兩名丫鬟看呆了眼。
打理好一切,韓靜就直接鑽到在被褥中,厚實的棉絮讓她愜意的眯起了眼,渾身暖洋洋的,如浸泡在清澈舒適的溫泉中。
“今晚無需你們守著,桌上留一盞油燈即可。”她低聲吩咐一句,示意平兒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