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別胡說……”
蘇一鳴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接著說:“……爬到底樓。”
“流氓!”程雨非哭笑不得,放了手。
“我是流氓。我想,你以前因為我是流氓而愛上我,現在我再耍流氓你就會回來……雨非,回來吧……沒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蘇一鳴,你別忘了是你自己親自過來對我說分手的。”程雨非鼻子酸了一下,想起那天他說的那些話,那以後自己的痛苦。
“那個不是我的真心話,雨非我跟你說過,男人說話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你怎麼不鑑別一下?那次我心底多渴望你能夠對我說不,說你願意跟我同甘共苦……你一言不發的,我簡直痛苦瘋了。”
“你從來沒個正形,我怎麼知道你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你想我要真想跟你分手怎麼又會巴巴地跑美國來見你?一個電話就了結了,或者……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冷處理一下就完事了……還有那個婚戒。我要是真的想要分手,怎麼又會巴巴地趕過來把這個給你?”
程雨非不屑地挑了一下眉,正打算駁斥。再瞧瞧他黑瘦的面孔,心裡一軟,終於只是嘆了口氣,握住了他的手。好歹是自己一手養胖的老流氓,現在瘦得跟條老絲瓜似的,真讓人心疼……
蘇一鳴鬆了口氣,不過他心底還有一根刺。
“你走了,你那位金毛獅王會不會傷心?”他假裝漫不經心。
程雨非哼了一聲,“你們天天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騷擾,是個雄性動物都被嚇跑了,金毛獅王有什麼用?”
蘇一鳴一呆,“胡說。就只有兩次,那是我想你想得緊,忘記了世界上還有時差這麼回事。”
“你是難得騷擾。你那個兄弟陸野平幾乎天天半夜打電話過來向我彙報你的光輝事蹟。難道不是受了你的指使?”
“野平?”
“今天說你因為我天天酗酒買醉,差點被警察拘留;明天說你因為我存心求死,被醫生告了病危;後天說你為了我精神失常,日夜泡在公司誰都不肯見……他說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我所賜……天天午夜兇鈴。我成了千古罪人、千夫所指。我現在神經衰弱快死了,怎麼開始新生?”
“陸野平!這人存心毀我形象,就不能編些好話嘛!我回去罵他!給你報仇!”蘇一鳴大怒。
“一鳴。”程雨非開口。
“嗯?”
“沒有金毛獅王。那天那個小夥子是M醫院的一個進修醫生,跟幾個朋友一起到我住處玩,我燒中國菜給他們吃。”
“可你那天晚上說要跟他開始新生活。”
“我騙你的。我當時只想儘快擺脫你的糾纏。每次你打電話過來,我好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動搖了……我痛苦不堪……所以騙你,只是想清靜一下。”
蘇一鳴深吸口氣,想起自己每天死一樣的痛苦。“醫生,有時候我真的有些恨你。你真殘忍,那些天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腫瘤,被你一下子狠心切掉了……”
“那你一定是個惡性腫瘤。切掉以後發現你還是轉移了,長得到處都是。怎麼都甩不去你的影子。”程雨非低聲說,慢慢伸出手,細細撫摸他的臉龐。
蘇一鳴不動,半晌兒滿懷希望問了一句在心底盤旋了很久的話,“所以……我們能結婚了?” 蘇一鳴滿懷希望。
程雨非沉默。就在蘇一鳴等得快絕望的時候她終於說了一句,“我爸媽還沒同意呢。”
“我一回去就跟你爸媽求婚。”蘇一鳴長吁了口氣,慢慢移過去,深深地吻她。七個月零兩天,她離開了整整七個月零兩天。每一天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天的痛苦都是一道刻痕,深深地刻進了他的生命。他曾經以為這種痛苦永無盡頭,幸好現在,一切終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