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向蒙古人嘰哩咕嚕說了幾句,瞧那蒙古人的神氣,還是不服,但已不敢多說了。蒙古其時尚受金國威脅,隨時可以出兵攻打,蒙古人哪敢再得罪以致禍國?金慕夏道:“好,我們藏起來再說。”
這時一陣風吹來,草動沙飛,廟裡傳來一陣乍聽如呻吟般的聲響,杭八罵道:“哪來一陣怪風!”便要指揮大夥兒在廟邊匿藏起來,金慕夏忽然道:“慢著。”
杭八一怔,金慕夏道:“草堆裡的朋友,你們要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們揪出來?”
只聽“霍霍”兩聲,兩名大漢躍了出來,青記大漢大駕道:“好奸賊,竟敢誣害嶽元帥,我練虹升跟你拼了!”
另一個鬍鬚滿臉的大漢也罵道:“兀那狗賊,無恥下流,待我練俊賢替嶽爺爺清道!”
說著一個揮動鐵錐,一個拎起銀鉤,揮舞呼喊攻來,那二三十個黑衣人,身形閃動,迅速擺起陣勢,圍著兩人,杭八卻怪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楊再興的舊部‘練氏雙雄’,哈哈哈,既是如此,正好替我們先祭祭兵刃,快利一下!”
這兩人正是岳飛收服的盜匪,後為宋朝屢立大功、作戰驍勇的楊再興楊將軍的部屬。秦檜等奸人因恐岳飛等聚眾生權,所以在遣調兵將希防時,故意分散這些作戰英勇的悍將勇舉,撥作其他庸將麾下置不用或藉故剪除。練氏雙雄等發配南海,眼見將領昏庸無能,而同袍兄弟,十之八九都不明不白地喪生,悲憤莫名,按捺不住,便違軍紀逃逸,聞岳飛在朱仙鎮大捷,喜不自勝,連程趕去報效,要直搗黃龍,雪靖康之恨。不料在途中聽得岳飛已被敕令調遷,練氏兄弟哀憤莫名,便要在這路上守候嶽將軍,懇其為國珍重,願效死同往。
誰知二人在客店投宿,無意中聽得杭八這一干人要伏擊岳飛的訊息,便先躲在廟旁,待嶽將軍來時,出言示警,好叫歹人好計不逞,卻未料金慕夏也是個厲害角色,竟然洞察出他們匿伏的行蹤。
二人此時早已豁了出去,只求決一死戰,拼得一個是一個,拼得兩個是一雙。
燕狂徒身形一動,正想出手,忽然身體中奇經八脈,如萬錐攢刺般刺痛,一齊發作,跟前一黑,幾乎昏死過去。
原來燕狂徒數十年前,傲嘯江湖之際,曾被十六大派高手,連同當時才算初崛起的“權力幫”以及朱大天王的部屬圍攻,燕狂徒雖負重傷突圍而出,十數年來,消聲匿跡於江湖,當他在擂臺會再度復出時,武功已因療傷護體,失去了三成,擂臺之會,燕狂徒再度受巨創,他年歲已大,要痊癒已難有望,只是消耗驚人的功力,勉強暫時將之剋制而已,舊創可能隨時復發,而且舊傷加新創,正可謂一發不可收拾。
燕狂徒因見知年事已高,近日來眉跳氣喘,難望久活,內心急於要完成幾件心願,所以不顧一切,在未能完全羈制內傷之前,便又復出,功力再減退二成;此刻他的武功,實不及他自己全盛時的一半。
此刻燕狂徒只覺一陣陰森之氣,帶著刺痛,奇經八脈,上下交流,無不空滯錯亂,而帶脈環身一團,絡腰而過,狀如束帶,更血脈倒流,衝逆難受。他雙服翻白,全身忽寒忽熱,所中的陰毒暗器和掌力,一齊暴發,可謂內外交徵。
燕狂徒竭力平定心念,以止觀法門,由“制心止”,而至“體真止”,來逼住體內真氣遊走、血脈逆流。此刻性命懸一線,唯以個人幾十年來性命交菊的修為來壓制。此刻他忽如炎日臨空,盛暑鍛鐵、手執巨炭、身入洪爐,全身汗浸,忽如天降飛霜,冰封萬里,腳陷雪窖,懷抱寒棒,全身又結了一層薄冰。
蕭秋水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無奈穴道被封,明知燕狂徒正在要緊關頭,卻無法相助。
再回首注視場中,那兒的情況,卻更是緊急了。
這時練虹升,練俊賢二人,已跟場中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