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將來的自由日子,我的心情總算好了點。
和眾人寒暄了幾句,我回到屋中檢查牆壁。黎秀才的武俠寫得果然不錯,正看得起勁,頭上傳來熟悉的沙啞嗓音。
“寶小姐身子果然硬朗,這麼早就來了。”
這瘋子的聲音強過空調,我頓時覺得渾身發冷,全當沒聽見,低頭朝門外疾走。
“喀喀”兩聲,接著又是“咄”的一聲響,兩塊小木片斜釘入我兩腳邊的青石轉地面。蕭無塵冷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邁左腳斷左腳,邁右腳斷右腳。”
我瞥了一眼那兩塊木片,不由得大怒,顧不上害怕,轉身抬頭叫道:“有你這樣摳人家的房梁當暗器使的麼?!”
蕭無塵正側臥在房樑上,兩指間還捏著塊剛從樑上摳下來的碎木片:“擔心你的房梁,勝過擔心自己的腳?”說完飄然落下,帶著那種興味盎然的目光審視著我。
我暗暗嘆氣,這人要不是兇殘成性,輕功真是帥得冒泡,只是剛才落地時飄然的身姿,已經足以讓少女少婦們傾倒。
“您老不是說三天後才來的嗎?今兒才第一天。”
“在下很老麼?”
“不是,不是。”我連連擺手,“我是說,大俠今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在下特意趕在何曾歡的舊居被寶小姐糟蹋之前,瞻仰留念。”
我瞪大了眼:“你知道這屋子是用來……?”
他點了點頭,笑道:“在下還知道買這間屋子你只花了五十兩,在這後院還挖出了何曾歡的寶藏,令江湖劍客垂涎三尺的太阿劍,竟然被你隨隨便便就送給了王家二小姐。”
我越聽越吃驚。連一個普通人的點點滴滴都能查得這般清楚,這個沐雨軒的勢力,不可想象。
“王二小姐真可算是個天才,她的易容術,只怕連沐雨軒的千面狐都要甘拜下風。“說到這裡,他似乎心情很好,很輕鬆。
“那……大俠是否得知,這屋子前段時間走黴運是怎麼回事?”雖然咱嘴上說不信邪,心裡還真有點擔心,諸如誰誰誰在這屋子的房樑上下了降頭之類的事情。
“寶小姐也有害怕的事情?”他稍稍前傾了身子,歪著頭,眼神竟有些象三少那般似笑非笑。
我的臉微微一紅,他的雙眼似乎能洞穿一切。
“我……怕的事情多了去了,只不過……有些事,怕也沒有用……”
他的雙眼似乎閃爍了一下,直起身,正色道:“有何曾歡和他的寶藏在這兒,如何安寧。只可憐那一家四口,也跟著陪葬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憐憫和無奈。
這些情緒似乎不應該屬於蕭無塵這個瘋子,我愣了一愣,問道:“原來最早住在這兒的那個孤老頭子就是何曾歡?聽說他是被毒死的。你一定知道是誰殺了他,還有那些無辜的人?”
他搖了搖頭,眼神黯淡:“不知道。沐雨軒幾乎沒有查不到的事,唯獨何曾歡的事,查了許多年都沒有頭緒。在下也是上個月才知道,他曾經藏身在此。”
“這麼說,你很早以前就在查他的事了?”
“受人之託,收錢辦事。”
“誰會對一個失蹤多年的強盜感興趣?是仇人,還是官府的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都不是。是笑三少。”
我吃了一驚: “三少?為什麼?他又不幫官府辦案。”
“因為……”他直視著我,彷彿要看到我心裡去,“何曾歡是他的舅舅。”
我只覺得腦袋裡哄的一聲,叫道:“糟糕!”
“怎麼?沒想到你是最臭名昭著的大盜的侄媳婦吧。”
我根本沒注意他話中的嘲諷,急道:“我把三少舅舅留下的遺物送給昭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