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嫁妝準備得如何了?”
“七七八八也都差不多了,雖說沈家如今是這個狀況,可是該有的表面功夫卻還是要做齊全的。”
從前先帝還在的時候其實也早已為思芸備下了一份嫁妝,放在了侯府,十分厚重,普通人家光是吃先帝的那份嫁妝也夠子孫十幾代衣食無憂了。
思萱拉著思芸的手道:“如今事已至此,你可後悔過?芸兒,你我自小在一處,你清楚我的性子,我也明白你的心,你從前總說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那沈書琪會是那樣的一心人嗎?”
“會的,他會對我好的。”這句話思芸不知道是真的這樣以為,還是她自己在安慰著自己,也許真的是會的吧……
***
三月十八,黃曆上說宜嫁娶。
今日,唐家的兩個閨秀都要出閣,一個嫁往蔣家,一個嫁到沈家。
只是,這兩門親事因為種種原因,都沒有大張旗鼓。當初唐思芙出嫁時那樣熱鬧喧譁、十里紅妝走長街的情形也是再沒有的了。
兩個新娘子坐在花轎裡頭,心情也是各不一樣。
唐思芹心裡雖期待,卻是忐忑更多一些。心裡既希望這花轎快些到蔣家,卻又害怕它走得太快。在家雖都說的好好的,可是一顆心卻都吊在了嗓子眼。
那蔣子喬在家中倒是高興得很,旁人只說新娘子是唐家姑娘,他理所當然以為他今日娶的定是思芸。也虧得雲嘉郡主保密功夫做得好,又同兒子說芸丫頭從小看的書多,他若是不上進,只怕芸丫頭心裡就瞧他不起,便哄得子喬這些日子成日在家上進讀書,至於沈家那檔子事他竟是渾然不覺,府裡的人得了郡主吩咐,哪裡敢透露半句?
眼瞧著今日蔣子喬歡天喜地娶媳婦兒,知情的人卻都隱隱擔憂,等拜了堂,揭了喜帕,可不知二爺會鬧得怎麼個天翻地覆。
就是蔣子喬他老頭子蔣宏也是覺得這件事十分不妥,拽著雲嘉郡主悄聲嘀咕:“能行嗎?這能行嗎?一會兒兒子鬧起來,你可收拾得住?!”
蔣府裡邊,素來都是雲嘉郡主說的算,她好沒氣地甩甩衣袖道:“行了,你別再嘀咕了好不好?難道眼看著兒子真鬧著性子脾氣一輩子不娶你就滿意了?你沒聽他從前嚷嚷,說什麼芸丫頭嫁了旁人,他就剃髮出家去?如今除了生米煮成熟飯這一條路外,你還有別的好法子嗎?你倒是說說啊?”
蔣宏不吭聲了,知道雲嘉郡主說的是個實在的理兒,況且他懼內慣了,哪敢同郡主質疑置氣?
只能說:“好吧,好吧,不過一會兒鬧了起來,你可得想法子收拾好局面啊!”
能把唐思芹的轎子抬進來,雲嘉郡主自是早就想好對付兒子的法子了,抿了抿唇微微笑道:“放心,我自有辦法。客人都來了,咱們還是趕緊招呼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是二更,還有一更在晚上。
☆、沈府大婚
相比起蔣府那邊辦親事的熱鬧和歡騰;沈府就冷清了許多了。因沈家如今的地位一落千丈;不過是剛從垂死邊緣被拉回來的罷了,早就沒了當初門庭若市的榮耀;這樣的大喜之日卻是冷冷清清,連個前來道賀的人也沒有。
沈府不敢大張旗鼓吹吹打打;因此所有儀式也都一切從簡。
思芸手裡拿著紅綢被牽引到裡邊拜堂的時候;老夫人和林氏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空蕩蕩的府邸配合著這鋪天蓋地蔓延的喜色,顯得那樣不搭,那樣令人惆悵。
沈書玉同思芙站在一處,看著思芸和自己的三哥哥拜天、拜地、拜父母;感慨萬千,想要哭;思芙在旁捏了捏她的手勸道:“今兒是大喜的日子,要開心一點。”
是啊,是該高興的,可是從前最愛笑的她,如今卻是彷彿被一團棉花堵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