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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釘子並沒有什麼深厚的學識,高尚的情操,卻有股子俠義勁頭。東方在回京城路上,給了他幾個饅頭,他便一直把這恩情記在心裡。若非如此,他斷不能孤身騎馬賓士了四晝夜到了燕州大營,到了……承鐸的面前。

釘子接過哲義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心中默唸:他記不得我了,他記不得我了……承鐸坐在案後望著他,面無表情。釘子又喝了一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先生只有一句話要我帶……帶給你。”

“說。”

“無論何事,切勿妄動,一切等他來了再議。”

“就這一句?”承鐸懷疑地問。

“嗯。”

“你叫什麼名字?”承鐸朝前傾身,一臉無害地問。

釘子暗鬆了一口氣,“我叫王有才。”

承鐸冷笑一聲,露出一絲猙獰,道:“真有才啊,不是丁家的孩子麼?”

釘子手一抖,水都灑出來了,心中大叫糟糕。承鐸兇相畢露,“誰讓你來的!?”

“東方先生。”釘子虛弱地招供。

“誰信你。”承鐸咬牙切齒道。

釘子無力地說:“還……還有一句暗語,‘天陰路滑,風雪難行’。他說你不信,就告訴你這個。”

承鐸盯著他看了一會,一招哲義,“關起來,敢跑就砍了他!”

釘子心中悲叫:先生啊,你可把我給害慘了,看來皇帝的弟弟都是一樣的可怕。

哲義心裡悲嘆:這小孩來是來了,卻趕上他主子心情不好。他主子為什麼心情不好呢?卻是讓茶茶給鬧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哲義拎著釘子出去了。承鐸暗想,那句“天陰路滑,風雪難行”應是別人不知道的,然而東方為什麼給他這麼一句話,何以認為他會妄動?歷來求和國書是要封上泥印,由一國之君直接拆看,是以承鐸並不知道這求和的內容。

承鐸正自猜疑,茶茶端了一盆子熱水進來,放到他腳邊。承鐸看見她那一臉冰冷的神情,就異常鬱悶。

三天前,茶茶要到平遙鎮上去買一些做菜用的作料,承鐸便讓哲義跟著她去。哲義這次回來燕州,發現自己的使用價值急劇下滑,基本淪為了茶茶的專職保鏢。本來一路買個東西都好好的,可是回來軍中時,走到西營邊上,便遇到個承鐸手下的一名參將。

當時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拖著一個胡人女孩子往營房裡去。那女孩子年紀尚小,大約十三四歲,生得有幾分樣貌,一路哭叫著。茶茶看著就有些不高興,也只好當作沒看見。可那女孩子忽然掙脫了手,一跑,撲在地上。那參將轉身來抓她時,那女孩子也狠,一個石塊砸過去,把那參將眼角砸破了。那人一把拔出腰刀就要殺了這女孩。

茶茶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或者沒有想,把買來的胡椒末兒撒了出去,一把拖過那女孩子來。這一撒直接迷了那參將的眼,等他看清楚是茶茶,不禁十分惱怒。茶茶雖然身份沒變,地位卻不同往日,人人都知道她是承鐸獨寵的人。

那參將便去拖那女孩子。哲義從旁勸了一聲說:“姑娘不要管這種事。”茶茶覺得胡椒末都撒出去了,還有什麼管不管的,索性心一橫,拉了那女孩子擋在身後。那胡人女孩也很有眉眼高低,便拉著茶茶衣袖縮在她身後發抖。

那個參將自然是不敢碰茶茶一個手指甲,但是他一狀告到了承鐸那裡,說得不怎麼好聽。承鐸聽了也很生氣,畢竟茶茶你只是個女奴,而且是他承鐸的人,你怎麼就敢當了面兒跟個參將對著來。滿營的人都看著,叫承鐸怎麼讓自己的下屬服氣?

那胡人女孩名叫忽蘭,是承鐸軍士從郡城裡擄來,家人都死在亂軍刀下了,她孤身被沒入奴籍。茶茶看她年紀還小,若是交給那些軍人,還不受盡欺辱,便要將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