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恢復,所以以在下對河北和山東之地的瞭解,中等以上的世家和有名的才俊,是不會跟著漢王走的,即使他一時能攻城掠地,也不會得天下士人之心,加上他如果只是起兵造反,大義的名份在朝廷一邊,失敗只是遲早的事。”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既然魏先生覺得漢王起事沒有成功的可能,又認定了太子登基後會重開天下學校,那麼以魏先生之才,還怕到時候不能中舉出仕嗎,為何又要以這種方式來尋求主家呢?”
魏徵搖了搖頭:“現在皇上雖然聖體微恙,但還是在仁壽宮裡掌握著帝國的實權,只要他一天不龍御歸天,重開學校之事就一天沒有可能,他若是身子骨硬朗,象南梁武帝蕭衍那樣活到**十,那我這一輩子也不用指望出頭了,再說天下的學校即使恢復,以我這種平民身份,全無背景,即使鄉試第一,再到京城進太學,學問再高也只不過能做個州縣的博士而已,非我所願。”
“所以求人不如求已,與其在這裡空等時局變化,不如主動出擊,尋一明主,無論是做幕僚還是當門客,總歸是條門道,當然,在下也有在下的底線,那就是找到的東家,至少是要入在下眼,讓在下心悅誠服的才可以。”
王世充哈哈一笑:“魏先生, 我王世充雖然有點錢,但在朝中全無根基,而且現在只不過是個五品的上儀同而已,連開府許可權也沒有,魏先生如果想要找一明主的話,我可以把你介紹給越國公,尚書令楊素,他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
魏徵笑著搖了搖頭:“王員外,這是你對我的最後一道測試嗎?”
王世充心中暗喜,看來這魏徵對朝局也非常瞭解,但他還是故作驚訝:“魏先生何出此言,難道你不想投奔越國公嗎?”
魏徵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在下雖然不入朝堂,但在江湖之遠,也有自己的訊息和情報,並不是對大興城中的事情一無所知。現今太子監國,而越國公雖然被升為尚書令,卻是被明升暗降,不再過問朝政之事,只能時不時地向皇上推薦一些人去當官罷了。”
“比如那一代大儒顏之推的孫子顏師古,就是最近被他推薦去了荊州安養當縣令,又如那征討交州的大將劉方,也是他舉薦的,但除此之外,他現在手中並無實權,楊家現在富可敵國,兄弟子侄遍佈朝野,又沒有高熲這樣的重臣制約,皇上對他心生警惕,將之疏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王世充點了點頭:“皇上確實對越國公有防範之心,換了任何人都會如此的,只是天下人盡知越國公在太子登位的過程中出力極大,甚至可以是首功之臣,就算在皇上這一朝不受待見,等到新皇即位後,不也是能以從龍之臣的身份位居宰輔嗎?”
魏徵微微一笑:“只怕越國公在本朝雖無實權,卻也能保得榮華富貴,可若是新皇即位,他的身家性命都難說了。”
王世充的臉色一變:“魏先生,此話何意?”
魏徵平靜地說道:“歷朝歷代的奪宮之變,與普通的大臣間的政鬥黨爭不同,那是絕無餘地,也不可能罷手的。要麼入主東宮。要麼被廢為庶人。日後也難逃一死,所以這裡面的手段是極為殘酷,極為黑暗的,敗者自不多言,勝利的一方也只是太子,而非幫他謀劃奪位的越國公。因為如果一個人知道了你太多黑暗的過去,知道了你太多不能為人道的秘密,那就絕不會是你的盟友。而是你第一個就要除去的心腹之患!”
“剛才王員外說了,越國公是太子奪位的第一功臣,那就意味著他知道的太子秘密也最多,據我所知,越國公平時只對自己楊氏一門好,在朝堂上目空一切,得罪人無數,高熲當年位高權重,但待人和氣,事事留有餘地。因此雖然被罷相,但也算是全身而退。”
“可換了越國公。只怕不會有高熲那樣的好運氣,最大的可能就是幫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