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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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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眼睛眯成一道線,最終這事隨他的笑成了沒有解答的疑惑。

次日早,我被工人們上工的聲音吵醒,我躺在床上,抬起頭看著他,父親又換上那身破爛但絕對符合身份的衣服。

“對了,劉叔呢?”

父親嚴肅的臉色,淡淡的說“死了”

我有些吃驚,上次見他時劉叔年輕、健碩,他談笑風生,給我留下深深印象“怎麼?”。

“被‘呼呼’咬死了”

我離開這裡很久了,早已忘記還有這樣一種生物的存在,它就是在我幼年時給我留下不可磨滅深刻印象的怪獸,而有這種怪獸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就是一種災難。

這裡最有錢的王富商擁有周圍幾十座工廠,也包括父親所在的這座。‘呼呼’即使他養的一頭神秘的動物,我聽人說這種怪物體型巨大,食量驚人,只吃活食,每天要吃兩隻豬,一頭牛;性情兇猛經常傷人吃人……

至今也沒有人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透過他的叫聲便喚作‘呼呼’了。

“不是隻有無法生計的乞丐才去偷‘呼呼’的食物以至於被要死嗎?劉叔為什麼招惹他?”

父親目光視地面,許久回答我“為了錢,為了給他的家人弄一筆賠款……”

我啞巴了,太多而又太平常的人竟然用生命換取生存,而還有人在用金錢對待被人的生命。生命的價值,也許對不同的人是不同的,我又開始痛苦,從父親躲閃的目光我看到了他選擇的結局。

越是這樣,父親越是等待我說什麼,可越是這樣,我越要加快我的步伐,去探知今後的宿命。

或許真的有判詞一類的東西已經寫好我們的未來,宿命論中再多詩篇也只是給自己的安慰。我強作勇氣寫下不死鳥的臨終曲:

1

伸展我的羽翼,

凌駕在峰巒之上。

試探蒼穹的高遠,

俯瞰大地的微渺。

投射下不知幾千裡的身影,

頓時人間嘆然仰望。

2

讓我望群山一如沙礫,

再觀眾湖一如泥淖。

3

騰飛在八方之間,

掩映於四海之半。

展翅向天門,

鼓盪翱翔,

三山五嶽因之搖擺,

萬江千河為之崩奔!

“我——九點走”我想不出還怎樣委婉的句子,委婉的語氣,即使有又能如何?該離別的終將要離別。

父親低垂目光,不住點頭,對我這樣的回答他早已明瞭,但仍心懷期待,我想這句話是傷人的,我不願意這樣但又的的確確做了,人,向來不是隨心所欲的。

父親只是點頭,同我一樣也想不出到底還能說什麼,他不忙的從身上不同幾處摸出已壓成型且模成花黑的鈔票,全部塞給我。面對這筆數目不多的鉅款我是不會推辭的,請你尊重沾滿汙濁的鈔票,因為它穿過無數工人的手。

又一日,晨光的輝煌刺痛我的眼睛,抬頭,天空已然多了一片漆黑,亙古不變的春秋,亙古不變的歲月,亙古不變的輪迴,亙古不變的宿命。

我坐上與去時相同的車楚楚離開,父親延遲片刻,看見短暫的光明。

夕陽在他的承諾中

選擇了黃昏

憂思在他的承諾中

而選擇了夢

我的承諾

在你無限拉長的背影中

選擇了夢魘

十四。孟尚

我終於知道引誘我墮落的空虛究竟是什麼了。也終於知道我為何如此寂寞而頹廢的過活,那份引誘我的孤獨現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