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的功勞他就能攬到自己頭上了。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為什麼會有這種,罔顧皇命也要來殺他的人?
頭顱落地的瞬間,他看見一個青衣俠士淺笑著俯視他。
同戚少商交鋒了好幾回,這卻是他頭一次看見顧惜朝。
一隊騎兵連夜歸營,快到營地時,領頭的兩個卻停住了馬。
戚少商說:“今夜多謝諸位兄弟相助,我與顧惜朝就此別過,明日監軍到了,此間事只管往我們身上推就是。”
他馬上還綁著一個包裹,裡面是李晃春的人頭。
顧惜朝遲疑一下,拿出一本兵書交給一個騎士:“這是我的兵法,來日縱然不能同仇敵愾,也望諸位所向披靡。”
那人慎重地接過來收進懷裡:“多謝二位,還請戚大俠與顧公子此去多保重。”
拱手一別。
戚少商並著顧惜朝一道策馬而行,時不時看他青色的衣袍和墨色的頭髮叫風揚起,一時快活無比,一時又像是被什麼撓著,癢到了心裡。
他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的顧惜朝沒有捅他那一刀,那個顧惜朝拉著他連夜逃出連雲寨,一道去京師查清逆水寒一案隱情。
那個夢裡,顧惜朝就是這樣,皺著眉頭跟他並奩肭��屢哿粵裕�磣俗咳弧�
或許是因為這個夢,戚少商在得知朝中變化,並且決定重回江湖的時候,就去給顧惜朝做了一身同那時候一樣的衣衫。
給顧惜朝把這身衣服穿上的時候,戚少商不由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光明磊落。
他也有遺憾與懊悔,也有不太能宣之於口的夢與妄想。
並且他打算把這些變成現實。
戚少商突然撲到了顧惜朝的馬上。
他們兩個一道滾落在黃沙枯草裡。
戚少商粗魯地去拽顧惜朝衣服上那個自己親手打上去的結,嘴裡質問他:“顧惜朝,你為什麼還不進來?”
顧惜朝怔了一下,頃刻便挑眉一笑:“我在等,戚大當家,為各位寨主兄弟解毒。”
戚少商冷笑一聲:“原來這酒裡的毒,是你早有預謀的。”他把顧惜朝的衣襟拉得大開,又扯斷了他的腰帶,不消片刻,藉著月光裡就能看見他赤、、裸的胸膛,柔韌的腰肢,修長的大腿。
都被陳列在那身青衫上。
顧惜朝全不在意,笑著問他:“怎麼還不用你的深厚內力來解毒?”
“我敬重你,拿你當知交好友,你卻相信我是漢奸?”戚少商伸手點了他的穴道,帶著惡意去舔吻他的身體,“好一個有識之士,立志報國;正要叫你嚐嚐我這種江湖草莽的手段!”
他一下子挺身而入,顧惜朝痛得嗚咽一聲,被他一把捂住嘴唇,愈加步步緊逼:“顧惜朝!我要殺你,就一定能殺了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不知分寸,好像真的進入了混亂的夢境。
顧惜朝仰著脖子,斷斷續續地威嚇戚少商:“等你,內力耗盡,身受重傷,我就不能容你,容你活著離開這大帳!”
戚少商咬住他的嘴唇,糾纏不休,不多時就嚐到了彼此鮮血的味道。
他們的血,是熱的,還是冷的?
天下至毒箱子燕,此刻在他們哪一個的血液裡?
最後中毒的會是誰,寒徹心肺的是誰?
他在這場夢境的巔峰,看到了舞動的旖旎的纏綿的綺麗的白色帷幕。
帷幕上映著一道劍光。
戚少商解開顧惜朝的穴、道,抱住他:“從此你跟我一起,就是死,也會死得心安理得。”
他們在粗糙的沙地上一直躺到日出,微紅的晨光落了兩個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