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時靜默,只聽得文香衾一人的吸氣聲。
——她她竟然撲她的雲傾哥哥!
自己撲了這麼多年以各種姿勢各種角度各種時機都撲不到,憑毛她一撲就撲進去!
她頓時就想上去拽開兩人,未等衝上去,只覺穴道上一重,竟被人隔空點穴動彈不得——誰!誰竟然敢點她的穴!?
清尊樓那麼多護衛個個跟看不見她被點穴似的,君平遠遠站著,臉上歉意淺淺——年輕人談戀愛的事,當是你情我願。無干的人就不要上去湊熱鬧了吧。
尤其,是這位官家的小姐。
他當然不希望樓主選中的人,身邊有官家小姐糾纏不清了。
此時展雲傾也想要把寶瓷從懷裡拉出來,看個究竟,問個究竟。
可她死抱著不鬆手不抬頭也不開口,像要用盡了全部力氣。
——她的確是用盡了力氣,她料定展雲傾這種恪守禮節的人必然又要搞什麼授受不親那一套。就算承諾了要負責,可一沒成親而又是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他肯讓她抱才怪!
可她不能抬頭啊!
要快想!有什麼合理的說法得全賴得南宮麟川不能辯駁還得顧著展雲傾的名聲——啊啊好麻煩!她手那麼快乾嘛這一身的狼藉要怎麼解釋過去——等等!明明應該是她利用展雲傾啊,她顧及他幹嘛!
好好的計劃全亂了套,寶瓷腦袋裡亂哄哄一團,沒注意什麼時候展雲傾已經沒有在推她。那隻手懸在半空像是想要落卻不知該往哪裡落,低頭雖看不到她的臉,面上卻微微流露一絲黯然心疼。
只是,那麼小的一個姑娘。她一個人,定然會害怕的吧。
他的手臂終是輕輕抱住她,些許生硬的輕拍,生怕多用了一分力氣似的。
他抱得寶瓷一愣,完全沒想過展雲傾會這麼做——雖然生硬的不自在著,卻矛盾的滿滿盡是溫暖,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過來——動作裡的生硬和不自然便在那溫暖裡漸漸化了。
——他得成為她的依靠,因為往後他就是她的依靠。
寶瓷舒服的閉上眼,生出些許眷戀。
原來被人疼是這麼好的一件事,暖暖的,那麼舒心——她以前都不知道。
他這樣,就算是在疼她吧?
——文香衾已經把滿腔的嘶喊,化作咬碎的銀牙吞進肚中了。
這個小丫頭到底是哪裡來的啊啊啊~~~!!
——※——※——※——
“笑笑我們不過去嗎?”
君安寧疑惑的看一眼站定不動的笑笑,只是似乎也並不需要他回答就自己先答了自己,“也是,就別去耽誤寶瓷的好事,不然她指不定怎麼鬧騰呢。”
雖然很是替展大哥這樣年輕有為溫潤俊朗的好青年惋惜,也很替江湖未來有這樣一個盟主夫人擔憂,但寶瓷跟展大哥成雙成對,總好過笑笑跟展大哥成雙成對。
她自己種的蠱,她還是自己去解決。免得給笑笑胡亂拉了郎配,他落個照顧不周,先被爹孃打死一回,還得給笑笑爹孃打死一回。
一死就得死兩回!
一轉頭已經不見笑笑,忙轉身去尋,“笑笑?你去哪兒啊,怎麼走了,等等我——”
——※——※——※——
有那麼多人看到寶瓷一身狼狽的從南宮麟川房間裡跑出來,這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可能不弄個清楚。
寶瓷已經整理好儀容跟在展雲傾身旁去見清尊樓主,每每文香衾一想要橫眉冷眼的瞪她,她就瑟縮縮往展雲傾懷裡鑽。
展雲傾念她方受了驚嚇不忍講究那麼多去推開她,旁人也理所當然的體諒。於是他就這麼一路護著,氣得文香衾鼓著臉嘟著嘴有埋怨卻發不出只能裝大度,寶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