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肩膀,如果不是劉煜憑藉直覺側過身,就要給一箭透心涼。原本有張巨仙跟南報瑜兩大高手做兩根定海神針,就算符籙山在人數上絕對劣勢,也可以擊退那蘇震一百甲士。但是樊小柴跟王實味突然加入戰局,他們的蠻橫攪局直接就讓雙錘猛人南報瑜一命嗚呼,南報瑜當時給這年輕女子一撩雀尾刀,兩百斤重的漢子竟然當場就給弧刀之勢挑懸空中,那把新到手的銅鏽劍更是在南報瑜心口處連捅十數下,整顆心臟絞爛一空,屍體上露出個觸目驚心的碗口大窟窿。女魔頭抽刀墜落屍身,拖刀走向張巨仙的時候,刀尖在南報瑜身上又劃出一條血槽,從腹部到面額,一條鮮紅直線。
在她加入戰局後,張巨仙被糾纏住,劉煜就是那個時候被都尉蘇震偷襲。這幫官兵就是靠著配合嫻熟的精銳步卒向前穩步推移,刀弩搭配,佇列呼應,都遠非符籙山只知蠻力拼殺的草寇可以媲美,何況一百甲士後頭還跟著撿漏下刀子的巡捕,這些貨色如果說死戰的本事不大,可趁勝追擊的能耐真是不算小,再者他們一個個活人跨過了那些那九十多具同僚的屍體,也給真真切切激起了血性,如此一來,符籙山這邊自然而然就兵敗如山倒,如果不是魏晉帶人幫忙殿後,別說差不多一百人退回山腳,十個都不用想。
這些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勢的草寇,在自家地盤上給人攆著殺成落水狗,皆是心有餘悸,以往沒少跟官府巡捕打交道,久而久之順帶著對北涼軍也有了輕視之心,總覺得兩者一丘之貉,北涼甲士能強到哪裡去?平日裡,跟著仙師魏晉一起罵北涼,總喜歡說什麼狗屁北涼鐵騎甲天下,真厲害的話,十二萬騎軍,二十餘萬步軍,好歹統稱徐家三十萬鐵騎,怎麼不去踏平北莽?到頭來真跟都尉蘇震的兵馬遇上,才知道真正披甲佩涼刀的北涼軍,比起那些披著一層官皮的巡捕,根本是一個天一個地。
徐鳳年坐在山門牌坊下,望見折損一半的符籙山青壯火速登山,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在這幫草寇面前抖摟出身份,就回到院子。之後依舊是攻守換命,退無可退的符籙山眾人,尤其是在聽到那名都尉下令不收俘虜後,開始不要命地兔子咬人,靠著地利以及山上的兵器庫存,又從正午時分後,一直硬生生拖了一個多時辰,官兵與草寇多數時候都是在互換弓箭,箭矢有來有往,倒是誰都不缺,魏晉不是不清楚符籙山這邊是在飲鳩止渴,因為就弓箭嫻熟而言,山上草寇怎麼都比不上官兵,尤其是那撥幽州境內戊軍銳士,可要是不用箭雨阻路,真要在狹弄裡進行巷戰搏殺,符籙山可以在前期佔據上風,但就算用重傷換官軍的人命,也是不值當的,畢竟對方還有四百多人,符籙山到頭來還是一個死字。一些在山上邊緣院落躲避不及的婦孺老幼和婢女雜役,誓死竭力反抗,還有些假意投降,然後伺機匕首捅入敵人腹中,不惜同歸於盡,這種意料不到的局面,讓原本得令不許趕盡殺絕的甲士巡捕都懶得廢話什麼投降不殺,一名惱恨至極的副尉在幾位親兵陣亡後,每次帶隊入院,都會隨手多帶一把兵器,見著那些草寇,就丟給他們,也不管他們是不是會抵抗,然後獰笑著抬臂一揮,所見之人,就給衝殺殆都尉蘇震似乎並不急於收尾,在視野開闊處讓人擺了一張桌子,取了幾壺酒堆在桌上,開始自飲自酌。有資格落座的人不多,青案郡巡捕頭目王實味肯定能算一個,不過他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盯著戰局,隨時跟身邊幾位巡捕老檔子商量如何進攻,渾身是血的縣尉白上闋先是主動走近,寒暄客套了幾句,後來聽聞有一棟院子的戰局膠著,毫不猶豫就帶著十幾名巡捕好手一同提刀而走。王實味沒有看到那姓樊的女魔頭,約莫是去救徐兄弟了,他這才忍住去尋那主薄的衝動。
在這次剿匪中殺敵數目得有一雙手的宋愚倒是大大方方坐下了,蘇震點對這名年輕世家子頭一笑,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