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出擊,大膽推進,向駐紮在龍眼兒平原的北莽大軍展開騷擾,為走懷陽關這個方向的兵源輸送打掩護。但是很快就有人反對,以董卓等人的腦子,這種看似好心實則下乘的用兵無異於主動跟北蠻子打招呼,生怕他們不知道咱們北涼有動作了。
耳邊都是吵鬧聲的褚祿山平靜道:“隨著柳芽茯苓的增兵,北莽肯定推測出我們要以虎頭城作為支撐點的用意,否則他們也不會在幾天前給茯苓騎軍下套子。所以北莽如今是在猜測我們何時會支援虎頭城,而不是猜測我們是否會支援虎頭城,這一點毋庸置疑。”
當褚祿山開口說話後,立即全場寂靜,一個個桀驁難馴的邊軍驍將都自然而然豎起耳朵凝神旁聽。
褚祿山繼續不溫不火地說道:“那麼我們就爭取挑個他們想不到的時機做成這件事情,沒有這種機會,那就只能不去做。諸位,虎頭城要守,但別忘了為何要守虎頭城的初衷,不是為了守城而守城,而是要最大程度保全我們涼州防線,互換兵力的事情,哪怕是我們邊軍以一人性命換取兩個北莽蠻子,也毫無意義。當然,期間我們可以順勢吸引幾支北莽騎軍離開主力大軍,甚至直接就乾脆把一萬五千人放在懷陽關後方,卻不去動,但是可以讓重冢一線的軍鎮騎軍傾巢出動,來一場北莽如何都想不到的大規模戰役,打贏了就撤。”
褚祿山說到這裡,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皮笑肉不笑道:“虎頭城有劉寄奴,他會做好守城的事情,在座各位,咱們除了兩條腿,還有戰馬四條腿幫著跑路,千萬別一條道走到黑。說到底,現在我們跟北莽大軍就在虎頭城和懷陽關這一帶大眼瞪小眼,誰都是在螺螄殼裡做道場,雙方勾心鬥角,就看誰的道法做得更出其不意了。”
雖說虎頭城支援一事沒有得出什麼明確結論,但褚祿山發話後,在場將領也就不再有異議。之後褚祿山陪著徐鳳年在都護府散步散心,褚祿山輕聲嘆息道:“可惜了,弄巧成拙。”
徐鳳年輕聲笑道:“也許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當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了。”
褚祿山搖了搖頭,仍是有些惋惜臉色。當時徐鳳年給柳芽茯苓兩鎮下達那個軍令後,衛良的貿然追殺和北莽的伏擊其實都在都護府意料之中,事實上一旦衛良所率騎軍陷入死戰境地,最多支撐小半個時辰,就會有一支長途奔襲的清源騎軍加入戰場,一口氣吃掉北莽誘餌騎軍和後續的伏軍。只是突然橫空出世了一個既有危機感又敢死戰的小都尉乞伏龍關,破壞了所有佈局,徐鳳年和都護府也就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了。這樣的機會,屬於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沒了就是沒了,北莽肯定以為北涼不會“重蹈覆轍”一頭闖入伏擊圈,北涼也隨之就失去了給北莽下個連環套的大好時機。
褚祿山突然笑了,“京城兵部那邊,終於記起來要跟咱們討要有關北莽攻勢軍情了。”
徐鳳年冷笑道:“別搭理就是,如果當時兵部觀政邊陲那夥人,有膽子去幽州葫蘆口或者是來咱們懷陽關,我也不攔著他們旁觀戰局,現在既然自己滾蛋了,那麼天底下就沒有躺著享福的好事了。”
褚祿山點了點頭,有些幸災樂禍,“那條袁瘋狗現在是騎虎難下了,王京崇和大如者室韋這兩個捺缽雙手奉送了一場大捷給他,如今朝野上下都對北莽戰力嗤之以鼻,袁庭山也如願以償當上了薊州將軍,估計顧劍棠都恨不得把這個只顧著自己升官發財的女婿砍死了,北莽最東面的戰線越是‘不堪一擊’,咱們顧大將軍可就越是難從戶部兵部那邊要錢要糧要兵器嘛。這不兩遼說要打造六千人陌刀步陣,戶部尚書還沒說什麼,侍郎就直接給了‘有命一條,要錢沒有’的爽利答覆?”
徐鳳年感慨道:“現在回頭看,當時元虢從清水衙門的禮部升入掌管一朝錢袋子的戶部,表面上看似是深得聖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