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雲檀料想王妃大約真的很擔心賈府一眾安危,所以才說了這樣的話也說不定。”最後她這樣說道。
而水溶卻因她的話冷了面容。旁邊瀲音略含責備的看了眼雲檀。雲檀恍似不覺,只將目光鎖住水溶。
“本王知道了,你去吧,”半晌方聽水溶發話。
雲檀一愣,只得往後退步,不想退至門口時水溶又將她叫住:“我收回上一次在榮國的話,以後王妃不論去哪裡,你還是跟著吧。”
雲檀立即露出笑容,低低應了聲:“是。”這才轉身,一溜輕快的腳步往曉雲軒去了。
這裡瀲音面容幾經變幻,想了想看著水溶陰冷的面色道:“王爺,瀲音有話要說。”
“嗯?”水溶掃她一眼:“是什麼話?”
“瀲音只是想說自己看到的,就是有關王爺在宗正府的那幾日,”瀲音小心翼翼道:“當時王妃雖說什麼都沒講,但以我這個不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在擔心王爺——覺不能好生睡,飯不能好生用,就連藥也懶怠用。
連瀲音這般不易動感情的人都被她感動了,”瀲音斟詞酌句道:“當時我還慶幸,王爺終於找到一個能真正關心王爺的人。瀲音甚至感覺——,她和華陽公主有幾分像。”
瀲音的話讓水溶有些動容,冷峻的神情也漸漸消減:“哦?和華陽像?我可沒看出來。華陽性格太倔了些。”
“瀲音說的只是一方面,”瀲音微笑:“就是對王爺的真心上,其他人都是帶有功利性,或有所圖,而華陽公主和王妃卻絕不是這樣。”
“可傷本王心的,卻有華陽一個,這你不會忘吧?”半晌水溶又說了這句話,瀲音聞言將頭低了下去。隨即面上浮出不安。
正責怪自己說錯了話,說不定因想幫王妃而害了她時,忽又聽水溶嘆了口氣:“不過,你的話還是讓本王很感動,這樣吧,”
只見水溶抬抬袖子,一指旁邊一物道:“在宮中耗費了本王很多心神,料她也是,那麼曉雲軒本王今夜就不去了,你將這給她送了去吧。”
瀲音順水溶所指望了過去,一看笑了起來:“這圍屏不是王爺最心愛之物麼?今年中秋南安小郡王說了多少好話您也不肯送於他。”
“因為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是,”水溶站起身,又拿出一個精緻錦匣:“還有這個,也一併交於她。”瀲音笑著接過,忙笑著領人去送,同時心中欣慰:我終不負我們公主所託……
連著將雲檀和瀲音都打發走,水溶面色又變得凝重,他一時欣喜一時憂心,欣喜的是瀲音口中描述的黛玉,憂心的是雲檀今晚的話。
他信瀲音的話,也信自己的眼睛,他能感覺到黛玉對自己隱生的情愫,這曾讓他一度迷陷其中。可他對雲檀的話也並不懷疑,他一直忘不了黛玉在宮中昏睡那晚夢囈的話語:寶玉,以及木石前緣……。
忽聽外面風起,漸入噫想中的水溶回過神,將眼睛投向窗外,積雪已被下人清理乾淨,庭外青松卻不畏嚴寒。如今有風吹過,那松枝隨風搖曳,將殘存碎雪飄蕩空中。
水溶看了半晌,覺得心有些空,攢眉想了想,終低聲發話:“來人!”
立時他的心腹太監小跑著進來:“王爺?”
“傳話下去,自現時起,凡是有關榮、寧二府的訊息一概不許在王府裡講,”水溶看著書案一角不疾不徐道:“若有賈府人來求見王妃,也必得我允了才可讓他們相見。”邊說水溶邊抬起頭,目光如星光閃耀:“還有——,告訴各門禁衛:不允許王妃踏出王府一步,除非有本王陪同。
即使太妃和兩位郡主也不可以。”水溶將話壓低:“你聽明白了麼?”
“奴才聽明白了,這就去傳話,”小太監不敢多言,唯有伶俐接話。併火速著人去傳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