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怎會“淪落”、“悲慘”、“可憐”到在居酒屋端盤子,送茶水?
他用手指指指她,然後臉上寫著“你等等”。轉身,他迅速地回到他剛才的位置上拿了外套,再踱了回來。
裡綠就像根木頭似的杵在原地,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般。
怎麼辦?這個問題,不斷不斷地在她腦袋裡縈繞。
正失神間,他已經來到她面前。
“你怎麼在這裡?”他直視著她。
她回過神,心虛地望著他。“什……什麼啊?”
“我說,你怎麼在這裡?”他像法官審犯人似的質問她。
“嗚……為什麼不行?”她舌頭都快打給了,“我在工……工作啊,你沒看見?”
真矢眉心一擰,“你在這裡工作?立原家的小姐?”
“是……是啊。”她強自鎮定,理所當然地說:“千金小姐不能打工嗎?”
他挑挑眉,“既然這麼理直氣壯,剛才幹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她矢口否認,“誰偷偷摸摸啊?”
“把自己搞得跟貞子一樣,還說沒偷偷摸摸?”他蹙眉一笑,“你很缺錢?”
“沒有啊。”她堅決否認到底。
“那幹嘛在居酒屋打工?”他問。
“居酒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她硬要將一切“掰”到合理。
他濃眉微叫,“我知道這裡不是見不得人的地方,不過你是立原家的小姐,不是嗎?你母親、你哥哥同意你外出打工?”
“我愛怎樣是我的自由。”她挺起胸膛,直視著他。
想怎樣就怎樣?這一點倒是很符合她固執、倔強又嬌悍的性格。
“你大學畢業了,怎麼不找個好一點的工作?”
“我……”什麼鬼大學畢業?她才唸了一年就被迫休學了。
“你沒在立原商事上班?”他狐疑地睇著她。
她是家裡的千金女,唸到大學畢業,居然沒為家裡的公司效力?
“我……我在自我磨練。”她鬼扯一番。
“什……”他有沒有聽錯?自我磨練?
“我想在外面磨一陣子,不行嗎?有罪嗎?”她越說越激動,就怕一表現出心虛的樣子,便會在他面前穿幫。
睇著她,他不時地皺眉。她說得明明很理直氣壯,為何卻讓他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她說的是真的嗎?如果不是真的,那她為何在這裡打工?如果是真的,她……
該死,這根本就不關他的事。
“你走吧,別影響我工作。”她故作淡漠地說。
“這是你招待客人的態度?”他挑挑眉,語帶不滿。
“你不高興可以不來。”她說。
真矢臉上一沉,“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他的話給她一種落寞的感覺,像是他好想再見她一面……
她心頭一震,眼簾一抬,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炙熱又專注的眼神,令她心神不寧。
她連忙低下頭,“拜託你走吧。”
她冷淡的態度讓真矢心情跌到谷底,雖然先前已跟她說定,兩人再無任何瓜葛,現在卻還是因為她的出現而動搖了。
裡綠抬起頭來睇著他,“你以後別再來。”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
“你要是再來,我就辭職。”她說。
他眉心一蹙,瞬間堆疊出幾道懊惱的皺紋。她是什麼態度?居然厭惡他到這種程度?
一股怒氣在他胸口醞釀著,彷彿一個不注意,就會從他胸口爆裂出來。
“你以為我很想看見你嗎?”因為惱火,他言不由衷地低吼,“再來的是小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