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滄被他突如其來地舉動驚得愣在原地,放在眉間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了。
透過指尖的縫隙,他捕捉到她眼下明顯的黑眼圈,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了心疼,“為什麼,不說……?”
要不是聽市丸隊長說,他可能永遠也不知道這些天所有的檔案處理,幾乎都壓在了眼前瘦小的少女身上。
她終於回過神,搞清楚了話的含義,答道:“我是六番隊的三席,鳳梨頭這個副隊長生病了,我頂上很正常……也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她不敢後退,不敢躲開隊長溫暖的手。
也許是因為隊長難得的直白的關心,又或者是因為她已經隱隱感覺到,和白哉相處的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冒牌藍染說過,要帶著她一起去虛圈,想辦法徹底解開崩玉的秘密,同時他也認為在護庭十三隊裡還躲著其他的穿越者,繼續留在這裡會有被人暗算的危險,畢竟對於他們穿越者來說有一條命定的規則——
靈魂的寄宿,不可改變身體的命運,只有同為靈魂的人,才能將其封印在斬魄刀中。
除了同為穿越者的人,沒有人殺得了他們,除非是身體的命運走到了盡頭,那就順應劇情而死。就像月見山戶,本來可以活得更久,卻被同為穿越者的藍染所殺,靈魂被封印在了斬魄刀裡,只留下一具沒有記憶的軀殼。
她還記得他說出這句話是邪笑的表情。只有在這個世界佔據一副好身體,才能躲開被其他同類殺死的命運,平子真子也就是你的岸域,棋差一招,最後被封印在暗無天日的斬魄刀裡,我不會像他這麼笨。
你也應該看到了自己身體的命運,如果你不和我合作,放任命執行走,那麼冬季大戰就是你的死期。
她的確看到了,在記憶的深處,這具身體的主人原本的命運是在七十八區當一個普通的居民,最後死於一場食物的爭奪中,現在因為她靈魂的佔據,改變為在冬季大戰中被人殺死。
藍染說這是穿越者的特權,可以模糊地感應到死前的一切,只是她永遠看不清那個拿著斬魄刀殺死她的人究竟是誰。
到最後,她還是要背叛瀞靈庭,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周圍的氣氛因為沉默僵持起來,六番隊的庭院裡,櫻花樹開得燦爛,櫻花雖然漂亮,但是香味卻淡淡的很普通。粉紅色的小瓣櫻花柔和地順應著風的聲音,紛紛揚揚地落到兩人的身上。
白哉骨節分明的手漸漸收攏,握緊,抓住快要落到她頭上的花瓣,然後又慢慢地把手放回斬魄刀的刀柄上。
“有些話,我在等你說。”
她錯愕地抬頭,慌忙問:“什麼話?”
“你一直不願意說的事。”他閉上眼,好像陷入了以往的回憶中,“比起在速成班,加入六番隊之後的你多了一些不願意啟齒的秘密。”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是隊長的話,被看穿也沒什麼奇怪的。表面上看自家隊長對任何事都是冷漠淡然,任其發展的態度,其實他的心要分給很多事物,他從不忽視任何人心中的動亂,只是鮮少去拆穿罷了。
她道:“隊長,你要記得叮囑鳳梨頭,平時更加細心一點,在你批閱檔案的時候,茶冷了馬上給你倒上熱的,總是喝冷茶不好……”她嘰裡咕嚕講了一大堆,具體在說什麼都不清楚了,“我答應你,下次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淺滄的笑容——在那件事發生之前,最後一次見面時璀然的笑容,即使過了很長時間,朽木白哉也一直記得。
她單方面定下的約定,真正兌現的時候已經在很久之後了。
第二十六課 假死
兩天後,黑崎一護等人正式入侵瀞靈廷。
望月淺滄回到自己宿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