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了包,帶上他的鑰匙出門。直到人都站在他家門口了,才發現自己很緊張。她深吸口氣,摁下門鈴;靜候一會,大門未有動靜,她猶豫是否要用鑰匙開門時,門在這時開了。
“這麼早?”出現門後的周師頤,黑髮溼漉漉的,單手拿著毛巾擦著發,他穿著家居服的身上漫著熱氣和香氣,說明了他剛從浴室走出。
“你——你知道是我?”剛沐浴過,他一雙眼睛顯得特別邃亮溼潤。
“你昨晚離開前,不是有說會把鑰匙拿來還我?”
“你還記得?”
他笑。“我像得了失憶症?”
“不是,我以為你——”
“來了就進來吧,等等一起上班。”他轉身回房。
她瞅著他背影瞧,心裡七上八下。他昨晚是有醉呢,還是沒醉呢?他記不記得兩人間的對話?記不記得他擁過她的肩?
“坐一下,我去收衣服。”他推開陽臺門,收了乾淨衣物,人又進房去了。
章孟藜在沙發上坐下,前頭茶几擱了些檔案資料,還有一份像是影印的黑白照片。她好奇湊臉去看,才發現是畢業紀念冊的影印,個人的大頭照下方還有姓名;她翻了一頁,忽看見一個熟悉的姓名,再往下翻,同一頁面有三個她認識的名字,所以,這四人高中便認識了?
“你吃過早餐了嗎?”周師頤換上襯衣和西褲,兩手正翻著衣領走出。
“還沒有。你吃了嗎?”
“沒有,等等一起去吃。”目光瞄見她手中資料,他道:“請蘇隊長幫我調來的資料。”
“所以呂法官跟許朝翔他們三人以前就認識了?”呂彥峰在二班,許朝翔和兩件命案死者同在八班,他會讓蘇隊長去調畢業紀念冊出來,是在懷疑呂彥峰?
“看起來應該是。不過蘇隊長有去查過,這些年,呂彥峰與他們三個人沒有往來。”他走近,低眸看著她手中那份黑白照。
“你是不是懷疑呂法官和那兩件命案有關?”
“也不能這樣說,單純覺得他聽到命案,還有聽見許朝翔的名字時,反應很耐人尋味。”
“所以排除了?”
“正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指出他有嫌疑,調這畢業紀念冊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助釐清案情的線索,暫時只發現他們同屆又同校。”
“這樣能證明什麼嗎?”
“不能,只能知道他們曾經同校。不過,為什麼他聽到命案還有許朝翔的名字時反應會那麼奇特?這個實在匪夷所思。”
她抬眸看他,說:“也許他是驚訝自己曾經認識的人發生那樣的事?”
“這不合理。”他在她身旁坐下。“除非他沒看過新聞,否則在那之前,他早就該知道那兩件命案,所以何來驚訝?還有,他沒告訴我們他與那三人同校。”
“或許他真的忙到沒時間看新聞。不過命案就發生在轄區裡,說不知道,是有點牽強了……你頭髮不吹乾嗎?”
“當然要。”他點點頭,起身看她,“跟我進來。”
她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他房間擺設簡單,雙人床組、衣櫃、化妝臺,還有書桌,桌面上一部筆電,再無其它。“想不到你房間還有化妝臺。”
“搬進來時就有了,應該是考慮有的檢察官有家眷。”周師頤開啟衣櫃,抽了條領帶,走到她面前。“會不會打領帶?”
“很久沒打了,不曉得還記不記得……”她才接過領帶,他已低下脖頸,一切如此順其自然。她把領帶環過他後頸,他抬臉,手朝她後方化妝臺上拿了吹風機,開了電源吹起頭髮。
她繞著領帶,把大領那一端翻到小領之下時,才後覺想著,這樣好像不大對……
“周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