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拉回他拳頭，看著莫里森打著石膏腳，淡淡笑浮上面龐，“不用，我才是那個最不該介入他們之間那個人，就這樣吧。”

“不，你現在並不高興。”莫里森固執說道。

“我不喜歡溫妮，”莫辭輕輕說道，“是，我不高興，但是我一點也不生氣。”

“或許是因為喜歡程度太淺，所以我不會有被矇騙感覺。”

莫辭換了一種說法，喝了一口咖啡，表情平淡。

聽到一句明確不喜歡莫里森，頓時墮入玫瑰花瓣飄飛紅色世界，他喉嚨有些幹，迫不及待想要說些什麼。

莫里森舉起咖啡杯，顧不得咖啡苦澀，讓這些濃郁液體滋潤自己乾啞咽喉，他看見青年俊秀精緻臉上印著一小塊陰影，並沒有離開意思。

將腦袋裡整理數千遍句子抵在喉嚨處，土壤裡沉睡種子開始頂起突然，慢慢萌芽。

“莫……”莫里森猶豫了一會，下定決心，在莫辭抬頭片刻說道：

“莫，我想和你說一句我一直想說話……”

“我知道這會讓你很驚訝，我本來不應該在今天這個場合說這些，莫，我喜歡你，不，我愛你。”

那句盤旋在心底許久話終於被微風颳起，越過山谷險峰，飄到空中。莫里森高懸心臟也飄到半空中。

莫辭錯愕抬頭，驚訝眨眼，尷尬張唇。

這幅表情，全在意料之中。

“莫里森，你在開玩笑嗎，還是我耳朵出現了幻聽？”

“不，你沒有聽錯，也不是開玩笑，莫，我愛你。”

“……我們不是朋友嗎，莫里森你是不是說錯了話。”

F人男女之間用“我愛你”這句話，表達愛慕十分正常，但是同性之間說“我愛你”就是另一層含義了。

莫辭驚訝看著表情深邃莫里森，想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玩笑似笑容。

“要我重複這句話多少遍都可以，莫，你知道我在等待你答覆。”莫里森認真講完這句話，綠松石一樣綠眼睛釘在莫辭身上，片刻不離。

這讓莫辭想到很久以前初次見面那個小餐廳，高大挺拔青年一臉專注看著自己，露出友善微笑。

從那個時候開始，莫里森就開始介入了他生活。一點一點積累深厚友誼，一點一點熟知對方。

那莫里森又是什麼時候將這份友誼錯誤當成愛情？

莫辭一時間不能思考蓬勃湧向腦海諸多問題，他手中咖啡杯停止了旋轉，他思維也停止了運作。

他錯愕震驚，不能給莫里森一個答覆。

長長沉默裡，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隔壁那對情侶已經親密挽著手離開座位。

莫里森緊張吞嚥唾沫，在心中禱告，喜歡莫辭能瞭解自己心意，不因為自己坦白而將他剔除於生活圈之外。

那樣結果太過可怕，要是立刻聽見莫辭拒絕，那樣，他心會因為這股衝擊而出現裂痕。

沉默是莫辭思考，時間越長，莫里森就覺得自己在莫辭心裡分量越重。

他不覺得自己是在冒失行動，事實上，為了這次表白他準備了一個月，每天早晨起床時候都要對著空氣練習一遍。

聽到莫辭對溫妮不在意句子，他欣喜若狂，全身血液似乎沸騰了。

他愛莫辭，是，他愛他。

同性之間愛。

莫里森拋掉礙事柺杖，悄悄移動到莫辭身邊椅子上，慢慢垂下頭去，讓自己身影遮蓋住還沒回神莫辭。

他輕輕湊近那張夢裡多次出現臉，呼吸變得沉重。

“莫里森……這太難讓人回答了，我真希望這只是你無聊之餘惡作劇。”莫辭輕輕抬頭，不經意撞見一個柔軟灼熱物體，頓時睜大了眼睛。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