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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帶了一束鮮花,一本書,和一瓶酒。花是送給我的,一束雛菊,零星地加了些薔薇,和本地不起眼的野草。書也是送給我的,論國際法和人權法案,大師簽名,珍貴的初版。酒是他自己喝的,當我縮在沙發,拱著毛毯,將手指按在紙頁上,一字一字讀他所贈送原文書時,他就親自搬一張咖啡桌,坐在書房窗邊,拿一隻菸灰缸,一隻高腳酒杯,邊抽邊喝,慢慢一個下午就喝完了。

喝完酒楊寬眼睛總是顯得很溼潤,身上還有一種果酒所特有的甜味。當我從書中抬起頭,常會發現他以那樣的眼神默默地望著我。便以為他是有什麼話要說,沒想到他只是打算那樣消磨時間而已,什麼也不說,發一下午呆,然後等到落日離開。

離開前楊寬來到我沙發,捂一捂我腳邊的毯子,蹲下身對我說,“周灼,你現在還討厭我嗎。”

“哪能。”我說,“現在你可是我金主,出手大方,不僅養著我,還養著我爸。”說完看他臉色,意識到自己可能牙尖嘴利得有些過分,又補充道,“治療費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呵呵,”楊寬用典型酒醉的笑容笑了一下,又抬高手臂,摸了摸我的頭。“你都說了是金主,既然是金主,那還還什麼。”

“楊寬,”我雞皮疙瘩亂顫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望著他背影喊道,“別酒駕!”

楊寬毫不轉身,瀟灑地衝我揮了揮手,“帶了司機!”

我踹了毯子一腳,低頭看到旁邊茶几上擺的花,和手邊抱著的書,暗自琢磨他大老遠跑這一趟,裝備還真周全。

☆、第 30 章

我覺得楊寬可能是前一陣跟我玩養成遊戲玩得太開心,從根本上不原意接受我其實一點也不想看到他這個事實。自從那天談過之後,他反而厚起臉皮,來療養院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我也驚訝他臉皮能這麼黑,心還這麼厚。只是每次人家來,都帶上厚厚一本書,再塞給我捧花,然後一個人躲到角落酷酷地喝酒。不來招惹我,我也就不好意思去攆他。等到楊少獨自慢悠悠將紅酒喝到第十八瓶,我臉上拆紗布的日子也快近了。

空氣中瀰漫著興奮而緊張的氣氛,大部分都是我帶起來的。護士有時照料我吃飯,都會語氣溫柔地鼓勵我,“周先生最近恢復得很不錯呢。”我不敢信她,可是又不得不信,一想到躲了幾個月不敢照鏡子,只為最後拆開紗布的那一瞬間,我就緊張得說不出話。

楊寬據說回國了處理公務,忙了好一陣。等他再次打電話來,申明要過來拜訪,我表示隨他去愛來不來,反正我躲在家裡看帥哥很快活。那邊語氣頓時嚴肅起來,“誰?”“彥祖啊,”我咬著爆米花說,“看過他自導自演拍的那個偽紀錄片沒,可逗了。”

一部片子映完了也沒見人影,護士出門開會,我點了支竹線香,伏在夏季清涼的木地板上做健身瑜伽。楊寬貿然從二樓樓梯口出現,只簡單地穿了件白襯衣配長褲,長手長腳,高高大大。我高興地跑過去,也把我自己健康的手腳展示給他看,“身上的已經拆了,臉上的暫時不敢拆。你看,面板都平平整整的,沒什麼疤痕,所以護士才允許我做瑜伽呢。”楊寬側身躲開了和我不必要的肢體接觸,那種微妙的姿勢和距離,好像我是什麼另他避之不及的怪物。

我望著他,自尊心有些受損。楊寬被我看得左顧右盼,不自在了好一陣,最後抬手蹭蹭我下巴,支吾地說,“嗯,恢復得還不錯。我覺得很好,比那個什麼彥祖還好看。”我噴了,“就肩膀上幾塊皮,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再說你知道彥祖長什麼樣麼?誒,一看就是土包子。跟我一樣,沒見過多少電影明星。”

“我見過的明星多了,”楊寬蹲下來,幫我收拾地上成堆碟片說,“只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