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早。”我打了個招呼,心裡卻想,他難得起這麼早。
“我想跟你談談。”他很嚴肅的對我說。
我看看鐘,再不走就要遲到了,於是對他說:“有什麼事晚上說好嗎?我要遲到了。”
“就一句話,你別挑撥離間!”說完憤而進屋,留下驚諤的我。
(八十四)
在網上遇見阿文,她msn的名字已經換成了“從塵埃裡開出花來”。這個女人,惟恐天下人不知道她在如膠似漆的熱戀。
趁著午休,我憤慨地向她描述了張語的惡劣行徑,她卻毫無心思的恩啊、哦啊的應付我。我敲了半天,見引不起對方的共鳴,一氣之下準備下線午睡,這時,她又來撩撥我了。
“姑娘,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反正你快要搬家了嘛!”
“這不是還沒搬嗎?”
“彆氣了,晚上跟我去happy吧。”
“又搞什麼?”
“我男朋友他們搞了一小型的聚會,都是鋼琴愛好者,去玩玩啊?”
“沒興趣,我五音不全加不識譜。”
“幫忙捧場啊,聚會要有美女才有意思嘛。說不定會有豔遇哦!”阿文連哄帶騙,“我來接你!”
雖然我對鋼琴完全沒有研究,但實在也怕回家面對一亂糟的局面,所以下了班,還是老老實實呆在辦公室等阿文來接我。
(八十五)
五點、六點、七點,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阿文才姍姍來遲。
我開啟車門坐上去,禁不住大喝一聲:“哇!”
春寒料峭的三月天,阿文穿著繁華似錦的無袖旗袍,露著白花花的手臂,腳下是一雙細得不能再細的高跟鞋,踩油門、踩剎車,我真怕她崴了腳。
“你打扮成這樣幹嗎?”
“我是主角的女朋友,當然要妖嬈一點了。”
“大家都穿成這樣?那我不去了。”
“去吧。我特意沒通知你要正裝出席,就怕你臨時犯死相。去玩玩嘛,怕什麼,又不是沒穿衣服!”
“要是沒穿衣服也就罷了,就是穿得太多。”
阿文連拉帶拽,硬是把我往小酒吧裡拖。她的男朋友正站在門口跟一個老外交談,見到我們,微微笑,招手示意,說了聲“我呆會過來。”
接著,又進來兩個女人,清一色吊帶小禮服外面搭了件大衣,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把大衣給扯下來,露出香肩。一切都像香港電視劇裡的鏡頭,在上海的時候,經常聽說有類似的party,想不到回到南京才有機會見識。
我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阿文捧了個大盤子走過來,裡面盛滿了食物,“自己招呼自己啊!”摞下就走了。
先是看帥哥美女,後來覺得也沒什麼意思,就從包裡拿出當期的《上海一週》出來看。一邊看報紙吃牛排,一邊聽著曼妙的鋼琴曲,身旁不時走過盛裝的禮服男女,估計這場面一定比較奇怪。
我還納悶呢,自己穿著毛衣也不覺得熱,美女們穿著吊帶,難道不覺得冷嗎?
(八十六)
吃吃吃,終於什麼也吃不下了,便起身去洗手間。
對著鏡子抹口紅,聽見外面的琴聲變成了《致愛麗絲》。這是我唯一能叫得出名來的鋼琴曲,心裡有點高興,便走出去打算看看是在彈,照顧我這樣的音樂外行人士。
三角鋼琴很大,我沒法看清楚彈奏者,卻分明聽到琴聲頓了一下,隨即又流暢下去。如同一根紅絲線,不經意間被打了個結,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曲畢,演奏者站起來,向著臺下微一頷首。
天吶,這就是我在長途大巴上遇到過的格子毛衣。
我感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