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事上壽王楊致堂的態度或許更關鍵。
富耿文並不覺得張憲會直接將壽王楊致堂的態度相告。
他此時問阮陶、楊聰,心裡想著他們二人與壽王府接觸頗密,應該早就瞭解壽王楊致堂對遷都的態度是什麼,那他們在壽王府的張憲面前,回答這個問題的語氣堅定與否,都不難看出壽王楊致堂的真正態度是什麼。
「梁軍戰鬥力再強,在淮西總計僅有三萬兵馬,而司馬氏舉徐泗之地來投,我大楚於淮西之外,有二十萬精兵可用,是梁軍七倍之多,難道還真畏之如虎嗎?」信王世子楊聰毫無掩飾地說道。
富耿文瞥了張憲一眼,見他對楊聰的強硬語氣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耐煩或輕蔑的樣子,轉頭看向顧芝龍以及洗英、洗射聲、洗射鵬父子三人。
顧芝龍心裡顯然是有疑慮的,洗英則若有所思,洗射聲、洗射鵬卻神色一振,似對楊聰話裡所暗含的意味極感興趣。
雖然富耿文此時以顧芝龍的左膀右臂自居,但在張憲、楊聰等人面前,也不能奪得顧芝龍的風頭,定睛看著顧芝龍,看他如何回應楊聰這些話。
「話是這麼說不假,」顧芝龍遲疑地說道,「但說到對梁軍的態度,長信太后不用說了,而沈相與楊侯爺近年來似乎也多主張對梁軍妥協。這樣的話,我大楚在淮西之外即便有再多一倍的精銳,又能抵得上什麼用?」
「要說梁軍將卒有多強,真就未必,強還是強在梁國軍政悉出梁主一人,而大楚軍政卻牽扯處太多,難下決斷,也難謀大事。」富耿文說道。
「先帝年滿十三年出宮就府,誰那時能想到僅僅相隔一年,先帝十四歲就率龍雀軍守淅川城重創梁帝——陛下今年已經年滿十四歲了啊。」張憲笑道。
張憲這話則說得更明顯了,顧芝龍則遲疑的朝富耿文看過去。
顧芝龍雖然也隨時關注朝中的動向,他的幼子顧雄暢作為「質子」也一直在朝中任職,但顧雄暢的能力、幹練,畢竟比他戰死於郎溪城的次子顧兆遠遠不及,在金陵也是浪蕩不羈,不務正業,並不能幫他掌握宮禁之中的細枝末節。
而顧芝龍回到京中,雖然參加過兩次朝會,還特地得進宮覲見過一次,朝會及進宮覲見,都是長信太后主導,他對新帝沒有留下特別深的印象。
富耿文點點頭,示意張憲所暗示的話不假,他這時候也隱約能知道信王府與壽王府在背地裡籌劃著名什麼了……
第七百七十章 金陵詭局
「我的這些老對手們,這次可又都湊到一起去了啊!」
韓謙翻閱最新從金陵傳回來的信報,笑著將蘸墨筆擱到一摞文書之上,伸著懶腰跟奚荏說道。
「要是沈漾、楊恩能繼續掌握楚廷中樞,梁楚關係或許還能緩和幾年,但他們年紀畢竟大了。而沈漾獨霸相位逾十五年,這是前朝也僅有例,即便沒有楊致堂、黃化、楊元演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他繼續戀棧不去,也會如坐針氈吧?」奚荏跪坐在長案一側,替韓謙整理案牘,說道,「不過,南邊有你的小情人在,她怎麼都不會輕易放沈漾、楊恩離開朝堂的;而楚太和帝也開始有自己的主見了,他也應該更信任沈漾、楊恩。我覺得沈漾、楊恩或許還能在朝中支撐兩三年,不至於今年就被迫告老辭去……」
「什麼我的小情人?」韓謙笑問道。
「那麼珍貴的一座鐘,洛陽學院才勉強將偏差控制在八分之一刻時,你就迫不及待的送往金陵獻寶,你還真是惦記人家啊!」奚荏說道。
「我就不惦記你了嗎?」韓謙伸手要將奚荏摟入懷裡。
奚荏閃身讓開,嗔怪的瞪了韓謙一眼:「也不看什麼地方,瞎動什麼手?」
如今也只有陪同韓謙出洛陽巡視軍政事務時,避開趙庭兒、王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