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馬上去八仙居,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聽小晏這樣說,阿翠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長寧卻仍是聽得雲裡霧裡,眨著眼睛問阿翠:“阿翠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我皇姐出宮了?她去了哪裡?”
阿翠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晏卻摸了摸長寧的頭,笑容使人如沐春風,只聽他輕聲說道:
“你皇姐只是出宮去散心,我和你保證,她馬上就會回來了。”
語罷,小晏離開了蘭瓊殿,前往宮門之外、鬧市之中的八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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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歌來到八仙居的時候,秦煙雨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閣樓上,看見他來了,連忙讓人請他上來。
“清歌?今日你怎麼有空來?”
長安和小晏原本都是八仙居的常客,先皇駕崩之後,長安深居宮中,小晏忙得昏天黑地,兩人從未像從前一樣結伴前來,上次長安來時,煙雨就曾經在心中感嘆。
今日,果然晏清歌還是隻身前來的。
“嫂子,前幾日長安是不是來過?”
小晏的風姿清雅,使秦煙雨身心暢快,上京之中素聞晏大學士府上兩位公子,大公子晏輕寒風流不羈,小公子晏清歌儒雅俊逸,她嫁了輕寒,看慣了那百媚橫生的桃花眼,如今換換口味,自然是十分開心的。
聽小晏問起長安,煙雨的心又有些沉了下來,這兩人原本是世間最熟悉彼此之人,怎麼事到如今,連長安的行蹤,都要向她來問了嗎?
煙雨憶起上次長安來時,說過的她與慕言殊的事,隱隱有些明白。
“長安是來過,用過午膳便走了。怎麼了?”
“她留下一封書信,離開了上京。”
煙雨眉心微皺,問道:“沒說去哪裡嗎?”
小晏只是搖了搖頭。
看他這毫無頭緒的模樣,煙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攝政王慕言殊,近日可在上京?”
小晏又搖頭,說道:“西北戰事告急,攝政王月初的時候便親征犬戎去了。”
秦煙雨在心中暗暗理了理頭緒,上次長安來時,與她說的引誘慕言殊那事,前後也不過是月初發生的,慕言殊能在那樣短的時間裡先是威脅她和親,又迅速集結了軍隊御駕親征,仔細想來,真不知是長安算計了他,還是他算計了長安。
不禁在心裡暗歎,這城府極深的男人,長安真是栽在他手上了。
“那……最近西北的戰事如何了?”煙雨又問。
“前些日子大勝了幾場,最近正遭遇犬戎最神秘的‘獨臂軍師’,陷入了艱苦的鏖戰,我想攝政王此刻,也應是十分頭疼的吧。”
小晏說得並不確定,畢竟直到此刻,他也仍不相信,犬戎這等蠻夷之輩,經能讓素有“戰神”之稱的慕言殊所帶領的軍隊,陷入艱難地苦戰。
煙雨的心中卻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我大概知道長安去了哪裡了。”
聽她這樣說,小晏不難猜到。
“你是說,她去了西北戰場?”
煙雨點了點頭。
只聽小晏輕輕笑了一聲,笑聲之中,極盡了翩翩公子的魅力,接著,他又低聲說了一句:“有攝政王在她身邊,想必她是安全的。去戰場上見識一下,也是難得。”
秦煙雨只是看著他,不說話,盈盈的眼中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意味。
小晏這才說道:“謝謝嫂子指點,清歌這就告辭了。”
說著,轉身離開了八仙居,清雋的身影沒入喧鬧的市集之中。
秦煙雨的目光依舊落在他的背影之上。
原來已經許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