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道慕言殊那邊的風雲暗湧。
阿翠在一旁服侍著,她與長安一同長大,眼看著此刻長安已有了孩子,自然覺得心中無限歡喜,她看小皇子生得這樣可愛,長大之後,一定會迷倒一大片京城的姑娘。
“阿翠,你快看,這小傢伙與言殊長得多像。”
長安一邊戳著小永的臉頰,一邊問阿翠。
阿翠還來不及回話,便聽慕言殊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怎麼,又在欺負朕的皇兒?”
見是慕言殊來了,阿翠連忙行禮:“參見皇上。”
“免了。”慕言殊淡淡說道,“我有些話要與長安單獨說,你先將小皇子抱出去。”
阿翠從長安的手中接過小永,又徐徐向兩人行了個禮,接著退出了長安的寢宮。
這下子,宮殿之內只剩下慕言殊與長安二人,長安仰起臉來朝他一笑,問道:“有什麼話這麼神秘,非得單獨與我說?”
“剛才我見了慕賾。”慕言殊低聲說道,“他向我告病辭官,說要再次隱居臨都。”
長安乍一聽慕賾的名字,仍是覺得渾身發冷,可聽說他要辭官,還是覺得十分驚訝,連忙問:“他是真心要辭官的?”
“是,小七,我知道他曾讓你受了許多苦,如今決定權在你手上,你是怎麼想的?”慕言殊顧念著慕賾與他的養育恩情,卻也深知長安所受的辛苦。
究竟是要放任他歸隱,還是將所有的事情好好清算,都要看長安的決定。
“他都能將往事放下,我……又怎麼還會與他計較。”長安想了許久,繼續說道,“畢竟是憐妃將他捲入了這場陰謀之中,他……也不過是個受害者而已。”
她低聲說著,卻越想越委屈,慕言殊看她說得瀟灑,卻像是下一刻就要掉眼淚,只覺得為她心疼。四十年前的往事,長安其實一無所知,許多的事他一直瞞著她,以至於長安誤以為慕賾是當中的受害者。其實一切遠不如她想得簡單,宮闈秘事、愛恨情仇,哪有簡單可言?
可慕言殊也不願將真相告訴長安,這其中的曲折太多,告訴她反倒會讓她多想,他不希望長安再為往事勞心,於是只是說道:
“你能這樣想,自然是最好的。他臨走前還有樣東西留給你,要我替他轉交。”
說著,慕言殊拉著長安的手,將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在她的手心裡,長安攤開來看,竟是一把小小的長命鎖,純金打造,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這是……給小永的?”長安輕輕握著鎖片,問得小心翼翼。
慕言殊只是說:“你再仔細看看。”
長安將長命鎖放在眼前細細端詳,這才發現,鎖片上刻了兩個小小的字,她定睛一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長安。
“是……給我的?”她不敢相信,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慕言殊,又問了一次,“這是給我的?”
慕言殊點了點頭,斟酌著詞句:“是你的,他說不奢求你原諒他,也並不是在與你示好,只希望你不要因他從前說的話而傷心。”
長安心中堵得難受,還記得當時在無雙殿的密室之中,慕賾說她不是司徒氏的血脈亦算不上是慕氏的後人,說這世上根本沒有她的歸處。
如今他贈她長命鎖,是想要告訴她,其實她並不是個孤女嗎?
“他……他這是什麼意思?”長安咬著唇,問道,“我不需要他可憐我。”
慕言殊怎可能體會不到長安此刻的心情,他在這世上,也幾乎從未找到過自己的歸屬,他知道這枚鎖片對長安有多麼大的意義,她非常希望自己能真正擁有它,卻又怕一切是慕賾的施捨,而不敢擁有。
“小七,他並不是可憐你。”慕言殊憐惜著長安,輕